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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个眉毛就克死了

席开到一半,沉知墨总算抽闲坐住了,打眼一望全是半生不熟的面孔,唯有季曼笙和方语中间留了个空缺,她自然坐了进去。

“那就是傅英。”季曼笙吹了一口汤面上的葱花,眼光却不在汤上。

难怪今天如此心善,原来有事求她。

“我见过。”沉知墨不紧不慢捻起一片腰花,季曼笙见状赶紧给她碗里又添上几片。

淡紫色女士西装里裹着的女人个头不算高,说是五十了,看上去也就四十,傅太太卸下的眼镜钉在了她鼻梁上,这年头当官的女alpha无论老少,发胶一概不要钱似的往头上倒,推开令人过目难忘的波浪。

这张脸从前在傅家打牌就见过,弯下腰扶着傅太太肩膀轻声细语说话的样子,不像是杀侄夺妻的小人,也不像通敌卖国的奸佞。

“过去打个招呼吧?表姐?”

沉知墨捧着肚子起身,衣角却被一股力扯住了,她偏过头,目光点在那双小狗眼上浅浅一掠,又立刻移开了,低声道:

“放手。”

只这么一瞬,就有好几双眼睛朝她们看,她不能……也不想暴露她和方语的关系。

“阿语,我们去去就回。”季曼笙起身挡住了她们,挡住了那些窥探的眼睛。

手指慢慢松开,垂到桌下。

她不知道oga们在筹谋什么,好像她们从来也不觉得应该要跟她说。

她看到她们走过去与人说笑,一位中年女人一边殷勤招呼人加椅子,一边佯装不经意把她们通身审视了个遍,那眼神最后停留在沉知墨脸上,嘴里说了句什么,惹得沉知墨微微笑,她想大概是称赞oga的美丽,亦或是衣装的美丽。

同为alpha,很难忽略这些举动和眼神所蕴藏的含义。

可她连跟人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哪个alpha,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胜过了她。

一切都变了,又都没变。

她还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仅仅作为发泄使用的,禁脔。

“谢太太,”傅英眼角漾开几丝可靠的皱纹,将手轻轻搭到沉知墨手背上,“节哀。”

傅太太对此视若无睹,跟她打过招呼便扭头与旁人谈笑去了。

保养细致的指尖在手背一滑,沉知墨微笑着抽回手。

不过是这些个套路,她要你,又不明说要你,弯弯绕到底不过是那档子事儿。

“傅部长,不宽慰宽慰我?”季曼笙胳膊一伸,紧握住去追逐沉知墨那只手。

“这位是……季小姐?”镜片蒙上两点白光,再眨眼,傅英已正襟危坐回原本的位置。

“傅部长这话可就生分了,我又没跟老谢分家。”

傅英笑了笑,并未接话。

面前的oga是风情万种不假,嫁进谢家前她也在大世界看过她好几场演出,犹记得每次谢幕,季曼笙都会挑一位顺眼的客人送出一束晚香玉,她收到过几次,却从未凭借这张入场券去过舞台后的“香房”。

晚香玉的花语是……

危险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