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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出门要换衣服,打开衣柜,里面几乎都是浅色系,因此最下面放着的一抹蓝,就格外显眼。
&esp;&esp;虽然触手可及,但陈驹平日里,是不会去碰这件衣服的。
&esp;&esp;原因无他,这是裴敬川高中时的校服。
&esp;&esp;给人家的校服藏在衣柜里,当然有点不合适。
&esp;&esp;所以陈驹每次都是匆匆掠一眼,等换季的时候,拿出来清洗晾晒,再好好地放进去。
&esp;&esp;偶尔,很偶尔的情况,也就是陈驹因为什么事情伤心的时候,会钻进衣柜里,抱着那件校服,把脸埋在上面,轻轻地闻一会。
&esp;&esp;跟吸猫薄荷似的。
&esp;&esp;想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esp;&esp;他垂着睫毛,阖上了衣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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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班长名叫汪博,白胖脸细长眼,毕业三年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开始横向发展,往那一站,是只特喜庆的招财猫。
&esp;&esp;陈驹上次来他的别墅,天公不作美,没能好好欣赏一下里面的装潢,今天没下雨,有蝉鸣声的夏夜还蛮静谧,陈驹站在蔷薇花架下,眯着眼看哗哗作响的杨树。
&esp;&esp;他没啥忌讳,觉得只要是植物,都可爱又好看。
&esp;&esp;“你再进去喝点呀,”汪博举着杯香槟过来了,伸手拽了下陈驹的胳膊:“一屋子老同学,就等你呢!”
&esp;&esp;“我有点过敏,”
&esp;&esp;陈驹不着痕迹地退了下,笑笑:“你们先喝着,我欣赏下花花草草。”
&esp;&esp;汪博拍了拍他的背:“成,那我先进去了!”
&esp;&esp;上学那会,他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陈驹还好,基本班里的人都能说上几句话,不像裴敬川,高中三年,连班长的名字都记不得。
&esp;&esp;院子里都是年轻人,热闹得鸟都嫌烦,扭头拍着翅膀飞走,有人使劲儿晃着啤酒瓶,然后尖叫着拽出拉环,喷洒一身的乳白色泡沫,更多的在大声交谈,嘴里都是股票基金,以及谁又提了什么限量版的超跑。
&esp;&esp;陈驹有些头痛。
&esp;&esp;他不太明白今晚被叫来的目的,也不想拂了班长的面子,就拿了两颗草莓慢慢吃,一边吃一边往外晃悠,身型几乎被茂密的花架所隐去。
&esp;&esp;再待半个小时吧,陈驹想,等大家兴头差不多,就找借口开溜。
&esp;&esp;结果没几分钟,他被人叫住了。
&esp;&esp;“陈驹!”
&esp;&esp;一个卷发的男人朝他走来,很惊喜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行了不用思考,我知道你忘记我名字了。”
&esp;&esp;陈驹颔首笑道:“抱歉。”
&esp;&esp;对方应该是刚进来,身上披着的外套还没脱:“我,谭淼!”
&esp;&esp;“哦,”陈驹愣了下,随即讶异地瞪大眼睛,“是你呀。”
&esp;&esp;一个总是坐在教室第一排的男孩,瘦瘦小小,眼镜片儿比酒瓶底都厚,如今真是脱胎换骨,半点也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