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霞坐在办公桌前,叼住了阿文递过来的香烟,他弓腰替她点燃,轻声汇报,“霞姐,人安排进去了。不过不太受孙舒悦的重视。”说着,阿文从烟盒又抽出一根,抛给沙发上的赵诚。
赵诚接住,夹在指间,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红霞身后的柜子上。
那里排放着大大小小的照片,多数是集体合照,偶尔张红霞的几张独照。有一张张红霞站在海边,模样青涩得像还没成熟的果子,又鲜又嫩,对着镜头倨傲地微昂着下巴,非常不屑。
赵诚新奇地拿起那个相框,“那时候的你好年轻啊。”
谈话中断的张红霞和阿文齐刷刷地扭过头,一个忍俊不禁,一个神情错愕。
“你会不会说话?”
看着张红霞别扭的表情,阿文憋不住破口大笑,“哈哈哈——咳咳——”被烟呛住,白烟断断续续从鼻腔喷出,张红霞嫌弃地偏过身子,抬手扇了扇,“你们一个二个,是不是都有神经病。”
阿文狼狈地背过身去,咳个不停。
赵诚把她椅子拉过来,半坐在扶手上,将照片放在张红霞腿上,头压着头,晃她,“好可惜,没机会认识这个时候的你。”他指着相片上的女孩,闷笑,“看起来好嘚瑟好臭屁,说话能噎死人的样子。”
张红霞伸手毫不留情地拿相框拍了几下他的头,“你再说我生气了。”
赵诚从她手中夺过相框,小心地抚了抚,“别砸坏了。”
张红霞眯眼,越发不爽,“你和照片过吧。”
止住咳嗽的阿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补刀,“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的霞姐再也回不来了,阿诚节哀,祭奠你还未认识就逝去的恋人。”
张红霞随手抓起桌上的抽纸盒向阿文砸去,佯怒,“徐文,你想死啊。”
阿文灵活地歪着身子躲开,捂着腮帮子,哎呦不停,“笑得我伤口要二次裂开了,不和你们说了。”他笑眯眯地朝门口走去,关门前还贱兮兮地对赵诚眨了眨眼。
叁十多岁的人了,越来越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