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回来的时候,她以一种奇怪的祈愿口吻说起他,仿佛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就像她只是一位失意的妻子说起自己无法振作起来的丈夫一样,应该试着变得成熟、不再自欺欺人,或者下定决心要孩子,她说到他的时候,从满腹委屈到细心安抚,仿佛从一种随时都能有未来的过去时态延伸到了现在。
但随后另一个念头又冲进了他的脑海,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的感受?为什么不动一动?晃动,挪动,至少表明他喜欢在这张双人床上,他喜欢羽毛床垫和毛毯,他所要做的就是抚摸她的膝盖,然后,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的许多画作一样,让她的一条腿在他的身上滑行。
她是和他在一起吗?还是她在其他地方?还是她与音乐融为一体,她的心在星空中,他的心在阴沟里?
阿洛见丈夫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于是把那只装着开心果的碗放回床头柜上,脱掉了那条粉色的小裙子。
她散开发髻,钻进了被子里,抱住了他,“碍事就碍事吧,我喜欢这样,你也喜欢。”
他们又回到了胸口到臀部到膝盖触碰的位置,巴蒂终于回过神来,她似乎在用呼吸抚摸着他的脖子,一次,两次,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爱抚,她的声音已经完全融化了他,以至于为了保持镇定,巴蒂发现自己正用手搂着她,下巴贴在她的发顶上,再把她往他这里拥,而她并不介意,因为,她把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上,然后,她抬起头,在他的脖子上吻了一下,让他的手停留在那里,就像那只手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巴蒂,我不喝魔药啦?”
巴蒂觉得自己的腹部肌肉紧绷,他很想吻她,她说什么他都想吻她,她做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把他拉向她,理智让他想要轻声阻止她,他并不想那么快遇到他们的孩子,万一他还是小巴蒂呢?他没有信心——或者说,他不知道再来一次,他能不能成为好的父亲,父子关系并不仅仅是小巴蒂人生中的终极难题,也是他的。
但他只是用他的手掌揉她的脸,一次,两次,就一直揉着那张脸,摸着那张嘴。
最后,他让他的脸与她的脸摩擦,用他的手,用他的嘴唇,用他的舌头去触摸她的牙齿。
他们就像两条盘着的蛇,拧在一起,当一条走了,另一条也会走,就像一双旧拖鞋。
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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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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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10月1日,伦敦市中心,魔法部。
经过幻影显形那短暂却黑暗和窒息的感觉后,阿洛站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正是快要下班的时间,她走出巷子,很轻易的混入了行色匆匆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