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好像没听到这句“分内之事”一样,关心道:“日暮天寒,这太阳一落就更冷了,太子当保重身体,早些出宫为是。”
萧淮偏头,目光落在殿内炕桌上一个抱枕上,绣着桃花院落,姹紫嫣红。
周嬷嬷眉头轻轻一蹙,随即就不动声色放开了:那是郡主用惯的抱枕。
萧淮听了太后的话,转回头,慢慢道:“祖母是不是觉得称心了?”
周嬷嬷恭敬地垂着头,扶着太后,垂下的眉尖儿再次蹙了蹙。
太后温和地看着太子。
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萧淮扯了扯嘴角:“孙儿娶不成朏朏了,祖母是不是放心了?”
太后慢慢道:“你呀就是糊涂了,朏朏早已嫁人,你早晚也会有自己的太子妃。”
闻言,萧淮看着太后,然后慢慢一礼,告辞道:“也是。不过世事难料,峰回路转,也未可知。”
太后看着他:“哀家只希望,哀家的孩子无痛无灾,婚姻美满,百年好合。”
萧淮扯着唇角一笑:“太后与其相信什么百年好合,不如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他优雅一礼,转身大步离开了仁寿宫。
屋内,一时间很安静。
周嬷嬷这才蹙眉道:“娘娘?”
太后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轻轻哼了一声:“只要哀家活着,想都别想!”
此时的永寿宫里
听到太子离宫,祁皇后又一个茶碗摔了出去,正好砸在了跪地擦着地面的小太监头上。好在,已经连摔好几个,这最后一个力道大不如前,小太监额头只是有了血痕,并没有真的出血。他趴在地上,听到上头没有怪罪,立即打点起精神,继续无声地收拾地面。
祁皇后愤怒的声音:“不是说让他来见本宫!”
郑嬷嬷忙道:“娘娘息怒,这不是前去通知的人跟殿下走岔了,没把口信带到。”
一听这个“走岔了”,祁皇后恼怒道:
“平时都走螽斯门,好端端的今日他怎么突然改了出宫的路,这不是摆明了就想气死我!”
这——
郑嬷嬷只能使劲儿安抚。
可这次的事儿,怎么可能是能安抚下去的呢。
祁皇后简直就像一个待爆发的火山。奈何,这次堵火山口的是她亲儿子,一想到这里祁皇后就憋得胸口疼,喘不上气来!
偏偏,祁国公府又有信儿递过来,祁国公叮嘱接下来大局为重,谁都不许再动郡主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