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走近,预备吓她一吓,却见她不期然地转过身来,原来她面前立着的一方铜镜,早将他的身影映照的一清二楚,无比清晰。
林半夏哼了一声,道:“再一再二,可还能再三再四么?”他踱步走了近,瞧着她一张清丽的脸,却发觉自己实在是念她念得深了,不由得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夏,我今日方知这诗的深意所在。”
自从两人互明心意、合好之后,澹台望舒像是改了性子一般,时不时地总是多说上几句情话,林半夏初始大有些不好意思,倒是他说起来分外自然,于是乎,她的脸也就红了一红,不理会他。
“你在做些什么?”
他走进了看,却看那明晃晃的油烛之下,桌面上站着的可是一只白羽鸟儿,那羽毛很是杂乱,额头上的翎毛也像是被什么耙过一般,乱得很有新意。
那白羽鸟有气无力地站在桌子上,堪堪有些站不稳,一双黑豆一般大小的眼珠子也是全无光彩,灰白的很。
澹台望舒识出这是昔日他送与她的物什,那时他初初对她有了情意,见她喜欢,追着这鸟儿跑,便捉了来,送了给她,可算得上是定情信物。只是当时,这鸟儿很是精神勃发,目光炯炯,自有股自己是个别有不同的鸟的神态,今日怎么这般憔悴?
他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林半夏没好意思说,当时他送来时,她很是不上心,丢在廊下一直不曾看管,任它留着也好,飞走也好,全然不管,倒是白芷他们觉得是他赐下来的,不敢怠慢,日日精心喂养,她也从来没有过问过。
只是昨日,好巧不巧地想起来,两人如今是一对情侣身份,若是再放任这鸟儿不管,是有点说不过去,她便寻了个笼子,将它装起来,装起来这鸟儿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却不大吃食了,到了晚上,却饿成了一副仿佛是要魂归九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