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倒是没有里间的低气压,婉妃微微舒了口气,她向来不管宫务,却没想到这样繁杂压抑,只是身为掌权之人,又如何不会受些旁的龃龉呢?
林半夏跟在身后,朝着她微微福了福身,道:“婉妃娘娘心地仁厚,又公正不私,半夏在此恭贺婉妃娘娘执掌协理之权。”
她话说得喜庆,婉妃心中倒是微微叹了一叹,急忙回了礼,道:“妹妹说的哪里话?也便是太后娘娘瞧得起我罢了。”
林半夏莞尔一笑,道:“婉妃娘娘谦虚了。”
说罢,顿了一顿道:“婉妃娘娘能有协理六宫之权,也是臣妾一等的福气。太后看重娘娘,也有娘娘的特别之处,这宫中若是只有一个人来管的话,也不是长久之计。”
婉妃听了这话,愣怔了片刻,心中想着,林贵嫔这是被苏贵妃欺负得很了,所以才想着头顶换一换天罢?又想到今日,若不是她,她也不可能就轻松地问出仪宝林口中的话来,心中对她亲近了几分,温言笑道:“借妹妹的吉言。”
林半夏说了两句,便矮身行礼告辞回帐,婉妃笑着允了,两人这才分道扬镳,各回各帐。
林半夏走在路上,这一脑子便是这适才发生的事情,将将惊险,刚好拦住了仪宝林,若非如此,便是空口的凭证,放在太后面前,太后势必要怀疑起她与仪宝林所说之言的居心了。
她低头想着,连白芷低低唤了她两声都没听见,最后一声略略有些大了,才将她叫过神来,林半夏愣怔转头,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