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低沉,声线落寞得紧,低低地萦绕在帐内,澹台望舒和林半夏对视一眼,自觉地退了几步远,将将要退到内帐中,将这一室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白芷呆呆地站在当地,眼角的泪似干半干,晶莹剔透地挂在腮边,盈盈欲落。一双被泪水浸泡过的一双清亮眼眸此刻满含着不解、纳闷、惊讶、呆怔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人。
夜来抬起头来望住她的神情,见她的模样,心中苦涩难言,低下头来,语调缓慢,“若是能解你心头之恨的话,我就是那夜的采花贼,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不用动手,便让皇上杀了我吧。”
说完,便灰心丧气地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死的悲壮模样。
澹台望舒站在一旁,差点笑出了声,察觉到他胸腔里的微微震动,林半夏抬起头来,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见他吃痛垂头,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澹台望舒撇了撇嘴,收敛了笑意,两人才又专注地向着那方去看。
白芷显然是没有防备这一招,整个人还沉浸在采花贼的恍惚之中,呆呆地看着他,烛火下,夜来神情决然,长睫在脸上投下微小的弧影来,微微颤动着,却暴露了心底的一丝丝希冀和期望。
白芷良久不答话,夜来却似静止了一般,静静地立着,也不做声,时间仿佛凝固在了此刻。
看着两人一动不动,却仿佛被点了穴一般的模样,澹台望舒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地向着林半夏咬耳朵,道:“这是怎么了?”
林半夏急急地发出了“嘘”地一声,态度紧张到澹台望舒莫名其妙,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