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王备笔墨。”裴构道。
他旁边的侍从恭首应声,走出营帐,过一会,侍从把笔墨纸砚带到桌案上。裴构走过去,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递给侍从之后,迈步到黑袍男子身边:“倘若父皇真的应允了本王的要求,我当上了储君,那么我应该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了,你有什么请求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得到。”
“只是储君?”黑袍男子眼眸微眯了眯。
“自然不止于此。”裴构自信满满道,“但我若是真成为了储君,必定会让父皇把裴歧还有裴构弄死,就算弄不死,我也要让他们毫无翻身之地,这些应该不需要你出手帮忙了。”
黑袍男子道:“这南晋的皇位,你现在不要,以后就不需要有了。”
“你什么意思?”裴构一顿,望向他,心微微发凉。
黑袍男子冷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裴构道:“你真实的目的是想侵吞我们南晋?”
黑袍男子嗤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
裴构一股杀意从心头涌起,但很快他就抑制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也要等他当上储君再说。
黑袍男子瞥他一眼:“你若是能听我的话,只要我还在,这南晋的帝位你可以一直坐着,但若是你忤逆我,我能让你坐上去,也能让你无福消受。”
被猜中了心思,裴构心中不免尴尬,他讨好似的笑道,“我自然不会忤逆你,毕竟我现在有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
“希望如此,”黑袍男子道,似乎想到什么,眉目微一凛,原本淡然的眼眸闪过一抹深刻的戾气,“我讨厌背刺。”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戾气,裴构背脊微凉,平常这人虽然寡言少语,说一不二,出手狠辣独断,但都是面无表情的,现在这么毫无遮掩地散发出戾气,着实让裴构心底忍不住颤了颤。他或许实在跟一个很可怕的人交易。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不想一辈子窝在海境那个潮湿阴冷的海边。他本该是最受父皇宠爱的儿子,他本就该继承他父皇的一切,都是裴歧害的。
想着,裴构对裴歧愈发恨之入骨,巴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他眉目之间满是恨意,不敢迁怒面前的人,但是他就敢迁怒裴歧,千错万错都是裴歧的错!
黑袍男子瞥着他眉目之间不加掩饰的恨意,眉目微微一皱,收住了身上的戾气。
裴构派人送的信很快就到达林秉手里。林秉看完,找到正在院落里喝茶的裴歧:“太子殿下,三殿下说明日会带兵过来。”
承帝交给他的圣旨到底是什么内容,林秉也不清楚。一旦圣旨的内容裴构不满意,可能会导致很多事故,林秉不得不防。
裴歧抬头看他:“好,你尽管把父皇的旨意颁布,剩下的,交由我和外祖父他们处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