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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一行说一勒马,便顶到了最前的刀枪前,眉眼透亮,神色无惧,“要验真假?”

长刀缓缓出鞘,那砍人如切瓜,令整个凉羌铁骑胆裂的寒光倾泄,照的近前的人眼惊惧瞪大,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要往后退,本来都是单手持刀枪,等凌湙的刀全部拔出,刷的一下,所有鄂鲁方的骑兵,全部改为双手控刃,并紧绷了神情,不敢放松。

身型脸庞可以被铠甲头盔遮掩,武器却是一名强者的标记,凌湙的刀名曰斩魂,此时再看他座下马匹,赫然就是两年前凉王帐下大将郃石,准备给凉王孙的生辰贺礼,结果半途被刀营兵抢夺走的马王戈弋。

闪獅已老,早两年便圈在马场荣养了,戈弋是幺鸡带的刀营兵,伏击往并州打草谷的凉羌铁骑得来的,专门为凌湙准备的成年礼。

鄂鲁哑然,尽管对己方兵将的反应不满,却仍挥手发令,“让他进来。”

可鄂鲁身侧的副将却不放心,拦在近前大喝不动,“把刀收回去,下马卸兵,一人进。”

凌湙挑眉,声音不高不低,“你在命令我?”

幺鸡打马护持,昂着脑袋刷一下也亮了刀,他身后的刀众也应声而动,寒芒在傍晚的天地间,更透出冷白的光影,一张嘴便把人呛个半死,“你算哪根葱?这有你说话的地儿么?怕我家主子就直说,犯不着搁这儿装高深,几步路还要卸兵,当自己谁呀?皇帝老儿召人觐见啊?凭什么你说不许带刀就不许?凭什么你们围个地儿就要我家主子单闯?你家将军要有种,就自己卸了刀往我们这边来,别特么在老子面前装二瓣蒜,个煞笔!”

……

……

讲真,凌湙有时候都觉得幺鸡在阵前叫骂上,有着天赋异禀的资质。

叫他念书跟要他命一样,一篇书目读起来磕磕巴巴,宁愿挨板子也不做课业,迄今为止,也只能堪堪认全常用字,军报这种东西都是杜猗在做,他顶多能画出周边地舆图。

可这样的人,却能组织起他偶尔的口吐芬芳,平日言行稍不注意就能叫他学了去,光唱个油腔滑调的歌子也就算了,气急起来的骂仗他也学,还学的青出于蓝,训起他手下的刀营兵来,常把人损的自闭,恨不能把他嘴巴缝上。

哥们,搞搞清楚,今天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攻城掠地的。

因为顾虑着他要深入敌营,之后还会有一场关乎生死的角斗,昨夜里那一场罚棍,便先记在了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