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那个男人在为他而难耐,因为可能失去他而痛苦。
“喂,爸。”袁蕾接到电话的时候手里捏着一件丝绸长裙,在身上比划,不得不把手机夹在肩膀上和耳朵之间,听了电话那头的叙述之后,两道眉毛逐渐拧在一起,“你说,袁睿撞人了,又让我去给他收拾残局?”
袁蕾的声音细细软软的,乍一听没什么杀伤力,但混杂的不耐烦让她顿时严肃了起来,手里柔软的丝绸都被她攥成一团,布满了褶皱。
她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依旧温和而轻松,压迫感若隐若现在每一个字里,就像他对每一个员工循循善诱那样:“蕾蕾,你也知道,爸的身份不方便出面,你就去一趟,按我说的做,很快就结束了。”
男人将她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乘胜追击道:“去吧,这也是对你的锻炼。”
袁蕾放下长裙,轻轻叹了口气:“哪个公安局?”
翟望岳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直接去了公安局做笔录,申路河一路听到隐约的磨牙声,翟望岳衣服没换,保持着水鬼阴湿的造型,本来颜色纯正的眼睛迸出几道红血丝,像才吃过人。
袁睿看上去还不怎么清醒,脸颊通红,他和狐朋狗友才喝了一顿,开着车就横冲直撞上路了,应该不是初犯。
“他让我签谅解书。”翟望岳冷哼一声,似乎被气笑了,对申路河道,“说什么反正我也没受伤,就这么各退一步得了。”
申路河:“你拒绝了?”
“当然。我说这是谋杀。”翟望岳一下坐到申路河旁边,“要再和他住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我水杯里放氰化物了。”
申路河盯着他,眼神凝重。虽然翟望岳态度很坚决,但他明白一切不会按照翟望岳的要求去运行,果不其然,整件事拉扯了半天,搞得所有人身心俱疲,翟望岳的衣服都干了。
而翟望岳的父母终于在警察局见到了失联多日的儿子,亲缘关系保障了他们不管在哪里都能通过这层关系找到翟望岳。
翟勇一眼就看到了申路河,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一嗓子吼了出来:“翟望岳,还想着和我断绝关系,看看,被车撞了!”
周慧连忙去堵翟勇的嘴:“你怎么说话的?翟望岳,别犟,赶紧该干嘛干嘛,爸妈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