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 被白球撞上的黄球顺着预算的轨迹稳稳入洞。
楚肖珩放下球杆,站起身,一旁的人递上湿毛巾,楚肖珩拿起毛巾, 擦了擦手,放入托盘中。
他走到季清棠身侧,看向许知璃, 道:“过来跟她聊聊。”
许知璃脚底发软,脸上仍带着笑道:“我跟她又不熟,没什么好聊的。”
“聊聊你对她做的事。”楚肖珩看着她,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叫人捉摸不透,又分外有压迫感,嗓音沉缓道,“我也很好奇,既然不熟,你的动机是什么?”
许知璃脸上僵的笑不出来了,垂下的手捏紧包包的链条,已隐隐发白的脸色,索性流露出委屈,“阿珩,你是不是听她说了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事啊……”
楚肖珩轻笑,“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做了个手势,一直候在一旁的人走出包间外,须臾,带了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那人看到楚肖珩,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在他跟前跪了下来。他的一隻手臂缠满纱布吊着脖子,浑身抖如筛糠,跪在楚肖珩脚下,满脸惊恐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拿钱办事……都是许知璃安排我做的……”
许知璃脸色几近扭曲,蓦地出声,“你胡说什么!”
男人抬头看她,带着怨恨,道:“你当初说了不会牵连到我,现在不仅保不了我,还要过河拆桥……”
“胡说!都是在胡说!……阿珩,你别信!这是他一面之词!”许知璃看向楚肖珩,大声辩解。可她言之无物,眼神里的慌张已经将心事一览无余。
楚肖珩睨着许知璃,淡笑道:“我倒是不明白,为你们许家办事多年的人,何必给你找不痛快?”
“阿珩,我不是……”许知璃靠近楚肖珩,想要抓住他的胳膊,楚肖珩眼神骤然一冷,她吓得动作滞住,迟疑的几秒间,后面的人上前,扣住她的肩膀。
许知璃眼神渐渐绝望。
楚肖珩冷漠的表情,让她看不到一丝希望。
眼前铁证如山,她想辩驳也找不到理由……
她的双肩骤然垮下去,看向季清棠,苦笑几声,脸上混着不甘和恨意,道:“季清棠,别以为你现在进了季家就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你骨子里都是卑劣的肮脏的!”
楚肖珩凛冽的眼神扫过,“许知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就是恨她!”许知璃豁出去了,将心中的积压的情绪统统释放出来,“我早就发现她对你有意思!我一走她就趁虚而入!用最卑劣的方式,模仿我,取代我!无耻至极!”
季清棠静静的看着许知璃,如果是以前,被她这么指控,她一定羞愧的无地自容。所以她曾经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可是她现在走出来了,放下了,即便被质疑,不过是淡淡一笑,说一句,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傻逼过。
“模仿你?”楚肖珩像是听到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般,啼笑皆非。
许知璃道:“她鸠占鹊巢,不知廉耻!长了一张表子脸,下贱,不自爱……”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