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逢五,众妃去兴庆宫请安,周蔷瞧见萧度新纳的云才人。
小娘子年十五六,眉眼清秀,皮肤白净,一笑颊边有两个小酒窝,看着像天上的云一样绵软。
妃子们坐在殿内,太后还没来。皇帝纳新人,打破周蔷独宠的局面,总算让独守空殿的大家伙看着希望,话匣子也打开。
庚嫔拂了拂梳得整洁的鬓发,笑盈盈道:“真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我们一直独占鳌头的周婕妤,现在也尝着衾枕孤寒的滋味了?”
周蔷惹怒皇帝,以致失宠,宫中传遍。众人虽不知因为何事,但不乏看热闹的人旁观。
几个妃子竖起耳朵,静听周蔷回答。
周蔷端起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风轻云淡地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嫔妾甘之若饴。”
这番话巧妙地堵得庚嫔哑口,她不死心,朝云才人挑拨道:“瞧瞧我们周婕妤话说得多大方,她做过两代宠妃,哪能经得住皇帝冷落,指不定晚上恨你恨得牙痒痒。”
云才人安静坐着,话题忽然引到她身上,她惊了一瞬,望向对面的周蔷,柔声道:“庚嫔姐姐说笑了,周姐姐瞧着不像那样的人。”
皇帝很不好伺候,听个曲,不是冷脸就是黑脸,她每次胆战心惊。
云才人心中佩服周蔷,只有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才能哄得好那样难搞的皇帝。
云才人称呼,一个“庚嫔姐姐”,一个“周姐姐”,亲疏远近,高下立见。
庚嫔讨个没趣,撇嘴说她,“本宫好心为你说话,你倒是个不识趣的,没眼色!”
“庚嫔姐姐与其操心别人的事,不如想想自己怎么获得圣宠。”周蔷婉婉开口,“妹妹听闻,自打姐姐进宫,陛下还没踏您宫门一趟。”
常言“打蛇打七寸”,庚嫔嘲讽周蔷失宠,周蔷反怼扎庚嫔的心,两个看热闹的妃子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庚嫔脸白了又红,腾地站起瞪着周蔷,“你……”
“庚妹妹,说不过人家就急眼,你也太沉不住气。”淑妃插口,令周蔷失宠的画,正是她与庚嫔同谋。一条绳上的蚂蚱,难免为同伴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