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默默的收回视线,面上淡然,眼里却难掩落寞。
她再未碰过左手边那盏冷透了的茶。
这一场是《白蛇传》。
西湖潋滟,翠堤杨柳。
洞房花烛,郎情妾意。
直至雄黄酒一杯。
许仙做事欠思量,
不该劝妻饮雄黄。
……
……
盗灵芝受尽了千磨百难,
方救得许郎夫一命回还。
又谁知他病愈将我冷淡,
对妆台不由人珠泪偷弹。
……
……
哪有这闲言语对他来讲!
姐妹们今日里,
大闹经堂!
上虞看的心里憋闷,冷眼嗤笑“人妖殊途,青蛇倒是真心实意。”
人妖殊途……
白鹤听进了心里,强扯出个笑来故作一脸纯真的望着上虞“也不尽然,我与阿虞不也好好的,是那个男人太懦弱。”
人妖殊途,那神与魔呢。
上虞垂眸觉得荒唐“怎能拿你我去比,夫妻间朝朝暮暮同床共枕,他一介凡人得知娇妻为蛇妖所化自会害怕。”
不知哪句话惹到了这位姑奶奶,白鹤不依不饶的盯着上虞争辩“那你睡在我身旁时可曾怕,我将刀架在你脖子上时你可曾怕?”
这……
上虞答不出来。
她不怕,并非是因白鹤打不过她,只是觉得白鹤并非那种人。
就好比告知自己神界的秘宝后悔要杀自己,却不曾动手。
傻得厉害。
锣鼓听,戏幕落,宾客哄哄闹闹的散场。
戏里那个懦弱的男人还是逃了。
天黑透了,白鹤扔下手里的瓜子拉着上虞去她常去的酒楼吃东西填填肚子。
而上虞的视线却落在白鹤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庆幸她不曾拉自己的手。
非是不喜她的触碰,只是怕自己生冷惯了,不会回握。
看着白鹤熟门熟路的带她上了楼,问跑堂的点了一桌好菜,又要了几坛将军泪。
将军泪酒烈,由字面便可知,将军喝了都会辣的流泪。
可望着窗外看夜景的上虞丝毫不曾意识到白鹤的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