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双羽那般的月牙眼笑起来摄人心魂,那白鹤这含情眼笑起来便是惊心动魄。
眼笑的微眯着,黑亮的眸子闪着光,轻挑上扬的眼角满是风情。
笑的上虞心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这惊艳的笑意,眼里,心里。
她命不好,沦落至此。
从未曾想过会遇见这么与众不同的姑娘……
嘴角几不可见的一抹笑意让白鹤晃了神,即便了轮回一遭她的阿虞骨子里的东西是不曾变的。
她不由得问她沦落至此的缘由,面前女人肉眼可见的失了神,神色黯然。
“都是过去之事,讲它作何?”
白鹤不依,非要她讲。
若换了昭易,他定是不会逼迫上虞半分,那是极致的尊重与纵容。
可白鹤的特别之处便是坚定执着。
坚持是种好美德,只是要用对人。
上虞也恰巧对她没来由的偏爱。
温厚细腻的低沉嗓音带着前一夜的疲累喑哑,不紧不缓的娓娓道来“我父亲曾官至丞相,却因卷进了皇子间的皇权争斗,被当众凌迟处死,一千多刀割了两个时辰,我被按着观看至终。”
“而后男丁杀头,女子发落为军妓,永不得赎身。”
“我的命就落在了此。”
她说的简单轻易,可白鹤却知晓这轻描淡写下的心碎。
堂堂相府千金,嫁的多是天家。
如此高贵显赫的门庭是众多女子遥不可及的梦,可这梦却毫无征兆的碎了,自小习得琴棋书画诗书礼义,却家破人亡做了军妓。
妓女里也有高低之别,高等的卖艺不卖身,次一等的卖身隻卖富商巨贾,再次一等的卖身虽客人不佳却仍可自己斟酌时辰,而最低一等的便是军妓。
赎不得身,做不得主。
这座荒城是边陲之城,军队驻扎在附近,便把军妓都放在了这妓院内。
从高洁云端坠到肮脏的腐臭尘泥之中,不禁让她想起上虞被关在天牢内的时日。
心疼的抱紧了身边的人“我带你走,可好?”
看着泫然欲泣的美貌女子,似乎是叫白鹤……
她不禁觉得好笑,看着冰雪聪明,不曾想却是隻傻鸟儿“莫说傻话了,你如何带我走?”
轻轻的抬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温声哄着“你长得貌美,哭了就不好看了。”
白鹤握住她那瘦且骨感的手,倔强的看着那熟悉脸庞上的淡漠的神情,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多了些她熟悉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