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冷着脸,手上毫不留情的用力按揉着,眼里的寒霜骇人,冷凝如有实质。
上虞识趣的闭嘴,可不过片刻便又不安分的抬眼看她“白鹤医师,我知错了,你莫与我一般见识,你这般美,不该生气的。”
几句话说的白鹤直皱眉,挑眉看向一脸讨好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冷淡道“你怎的如此油嘴滑舌?”
以前那个木讷的人去哪儿了……
复又低头给她按揉瘀血,只是力道放轻了些。
上虞见她如此,像隻得了便宜的家狗,尾巴摇的有多欢,她笑得就有多灿烂。
一排皓齿格外显眼。
白鹤垂眸,将情绪尽数掩下,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的了,分明爱着上虞,却再不愿与她亲近。
眼下面前人的热情她有心无力去接受,只能于她有愧。
上好药后,她将药放回,熄了灯躺了回去。
上虞白日里累了,此刻倒是睡的安稳。
黑暗里,白鹤朝她瞥过去,只看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鼻端一股体香与药香胶着,眉头轻蹙,似嗔似怨,终慢慢阖眼。
次日醒来,日光已照的身上暖暖的,白鹤昨夜睡得不好,今日醒的就晚了些,原以为上虞已起来,不曾想入目便是她睡得香甜的眉眼。
白鹤渐渐清醒,睁眼也不再费力,慢慢掀开薄被的一角起身出了屋门。
不远处的苍山诡谲,云雾缭绕,险峰跌宕。
鸟叫声清脆。
好山有好景,险山有仙景,好山好水是祖神恩赐,予百姓吃喝,奇山险水便是祖神遗留的人间仙境,不是谁都有机缘窥其奥妙。
白鹤自知身为旁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身不由己,可她已尽力了。
不敢招惹上虞,怕上虞爱上她被人利用,因爱生恨反成执念。
可她又避无可避。
就如同眼前的山,明知不该进去,可又不能不进。
“白鹤医师,你……”
听闻上虞的声音,白鹤回头看她,眉眼间淡定道“屋内闷,出来透透气。”
上虞点头,随即拿起扁担要去挑水。
白鹤拦下她“你肩上还有伤!”
上虞不在意的笑笑“无妨,我用右肩。”
白鹤自知不好再说什么,隻得侧身让开了路。
她负手垂眸望着地,皱起的眉头慢慢平复,她瞥眼见那人已挑了一担水回来,挺拔清瘦的身姿,被光照着极有光泽的长发。
白鹤慢慢挪步过去,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提起盛满水的木桶时暴出的肌肉弧线,水缸里水波荡漾,映出了二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