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沾了雨水,湿漉漉地贴在腿上,难道还不许人脱了。
“你脱吧。准了。”
她笑起来,目光盯在云洄之腿上,还微微挑了一挑眉尖。
云洄之被她盯得生出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将裤子与袜子都脱了,状若无所谓地将衣服挂起来。
笔直的一双腿从面前走过去,视觉上被愉悦到,楚若游心里头的那处躁动像春日破土的花种一般,长出些嫩叶,更加不可忽视。
办完入住登记,坐电梯上来途中,楚若游便感受到别样的情绪。
住酒店的经历很多,也不是没跟别人一间房过,但心境绝不是这样子的。
复杂、跳跃得好像一墙潦乱的草书作品,知道它好看而有意义,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读它。
而云洄之始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让她并没有觉出过度的尴尬与紧张。
进房后,云洄之一秒不耽搁地开始脱裤子更让她感到轻松好笑。
但是随着云洄之解衣宽带的动作进行,楚若游被抓住了目光,凝在她身上挪不开。
此时她光着腿站在自己面前,柔软的卫衣上散发出微潮的雨气,还有干净衣物本身所有的清香。
恍惚间以为回到了盛夏的蒹葭。
她才笑,还没说话,楚若游立即开口并行动:“我穿着也不舒服,先去洗澡了。”
“噢。”
云洄之顿时想到,她第一次将楚若游接进客栈,好像没多久,楚若游就要求洗澡。
那时留她一个人在房间,想了许多有的没的,她后来也践行了。
云洄之坐下来想,那今晚呢?
她本来是没有很想,楚若游说来开房,她隻高兴又可以跟楚若游待在一起一整个晚上了。
当时不算骗人。
但是刚才,楚若游看她的眼神也不清白,好像什么快要逃出来时被兀然关紧门,锁在里头。
再加上现在听着里面的动静,云洄之不想掩饰自己,她就是有了那方面的想法。
她本来也不是一个保守到愿意压抑自己所有欲。望的人,她又不是真的笨蛋。
太多的话跟渴求憋在心底,会憋出毛病来。
她是想的,那楚若游呢?
楚若游愿意跟她来开房,是否也是因为需求恰好冒了出来,不想强加克制呢。
还是,楚若游仅仅想安抚她的情绪,带她逃离窒息环境一晚上。
如果楚若游不想那样,拒绝也都是真的,自己这时候趁机索要旁的,会不会使楚若游觉得她太轻浮、不可靠呢。
云洄之思前想后,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办,毕竟这可是两个人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