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这样的“怜悯”,我为何却根本“欣慰”不起来呢?
“是不是该准备出发了?”我岔开话题,因为实在不想听她多说废话了。
“嗯,我们是该起床了!”她耸耸鼻子回应道,好似她刚刚才哭过一场,还要收敛收敛仍未流下的眼泪似的。
“哦,所以,我敬爱的公主殿下,”我尽量缩紧身子,再蹬直双腿,试图挣脱她这极端束缚人的怀抱,“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只是望着我出神,双眸中写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不,等一下,好吗?”
“要是有事,就尽快!”我一闭眼,不算标点符号,七个字,已经表现出我对她的最大限度的容忍了。
“你别动,行吗?”她再次将距离拉到最近,又再次捧起我的脸,依旧未改先前神色。
“别问,赶紧行吗?”她已经开始接近我的底线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情绪就像一颗特研炸弹,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的。
“好……”
然后她再也不吱声。
没想到我的震慑还是有效果的。
再然后,我的整个脸部,包括眼角,都被她的手指掠过了一遍。而且,当她的手指擦过我眼角时,还故意借势顺到我额头两边的碎发间,伸出食指,将那两边的成绺的碎发各自卷了一下——她这样做,或许纯粹就是为了好玩。
“起开,别玩了!”我没注意自己方才是否推了她一下,只知道重获了自由,于是飞速地跳下她的床榻。
而她似乎又急眼了,也飞身准备下床,却没有留意身上的单衣已被被褥牵勾住,因而差点与地面细尘相吻。
我哪里顾得上笑,只是才想起我那放在床里侧的衣物,还没取到自己手里,可要去取,又得再次应对江以弦,所以在保障安全的情况下,我暂时还在想计策。
“小鱼鱼!”她发癫一般,将阻碍着她手脚的衣物猛地一拽,几乎要将其撕出一道级长的裂缝,且是贯穿了上、下半身的那种。
万分不幸,她还是逃脱了衣服的掌控。
双脚一沾地,她便径直向我跨步而来,如飓风般,大概生怕我在此刻逃出了她的手掌心。
到达我面前的第一个举动,便是狠劲拽住我的手,并将全部力气集中在指端。
“小鱼鱼,我们穿好衣服再走,可以吗?”她眼眶陡然间便泛红了,眼底随即也湿了一片,变得晶莹得让我能清晰地从中瞧见我的满脸不屑,她手指捏紧我的手,还在缓缓往下坠,“别在像上次那样逃了,好吗?”
“松开我!”
我看她不应该叫“江以弦”,应该叫“江异弦”才对,因为她今天脑子里,绝对有哪根弦没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