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疲惫地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丧尸青白生满了蛆的肢体。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冷松一起睡,还没等他纠结完,房门已经被敲醒了。
男人站在门外,挺拔的身影在黑夜里看着安全感十足,“哥,你怎么来了?”
“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可以吗?”男人有些忧郁地垂下了眼睛,“我一个人有点怕。”
原木:“!!”
太好了!!
“好。”
他一时冲动把人放了进来,等终于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原木才后知后觉似乎有些不妥当。
两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稍微一动就能挨到对方的手脚。
原木有些不自在,脑子里丧尸的景象倒是确实淡了下去,只是眼前忽然浮现出白天看到的冷松的胸肌。
他越发不自在起来。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出去睡的时候,温暖的怀抱忽然裹住了原木。
原木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无措地揪住男人的衣摆。
“哥?”
青年的声音带着点疑惑和颤抖,原木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发滚烫,鼻子变得无比的灵敏,男人身上微微苦涩的草药味盈满了他的鼻尖。
让他的脑袋都有些迷糊。
“别怕。”
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男人低哑的声音带了点未醒的困倦,莫名有些撩人,原木一下僵硬住了,蜷着脚趾有些不知所措,晕晕乎乎贴着男人睡了过去。
青年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僵硬的肌肉也放松了一些,他久违地想起了自己从前的家人。
他和家人的关系并不好,或者也不能说是不好,毕竟他从出生起就没怎么和他的家人们见面。
因为出生起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原木的父母为了避免他离开的时候自己太难过,原木一出生就把他丢到了疗养院。
他们在物质上从没亏待过原木,但是原木长到20岁,直到离世的那一天,也只见过自己那所谓的父母三四面。
他并不怨恨自己的父母,只是偶尔也会羡慕其他的病友,可以拥有家人的陪伴。
不过现在,他有哥哥了。
青年像是撒娇一样往男人的怀里又挤了一些。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就仿佛本来就是一体的一样。
原木摸摸索索不知怎么地碰到了冷松的手掌,他试着伸出指尖戳了戳,男人的掌心覆盖着一层茧子,摸起来有些刺刺的。
像是在摸一块有些粗糙的大理石,坚实有力。
只不过这个石头不仅有温度,还会动。
他还没有摸索两下,手掌忽然被攥住了,原木的动作一下顿住了,睫毛轻颤,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去看男人的表情。
冷松正垂着眼睛看他,额前散落下来几根碎发,眼里带着点笑意,见青年像是好奇的小猫一样抬起脑袋看他,更是好笑,带着笑意开口,“快睡。”
或许是快睡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淡淡的沙哑和慵懒。
原木听着,耳朵忽然烧了起来,被男人握着的那只手更是不自在地动了动,整个人往里面靠了靠,和冷松拉开了一点距离,欲盖弥彰一般地闭上了眼睛,“我睡了,晚安。”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睫毛依旧在微微颤动,过了一会又像是不经意一般,将刚才挪开的一点距离又拉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做完这一切,发现冷松一直没有动作,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莫名有点失落。
不过这一点小失落很快就消失了,走了一天山路的原木窝在让他安心的怀抱中,终于还是慢吞吞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原木发现自己整个团在男人的怀里,他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稍稍后退了一些。
然而刚刚往后了一些,男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大掌按在青年的背后,将他往怀里按了一些。
被吵醒了吗?原木僵硬地停下动作,小心翼翼抬头,发现男人依旧闭着眼睛。
只不过他只要一动,冷松就会把他往怀里搂一点,原木只好红着一张脸,任由对方将自己抱得更紧。
只不过昨晚睡得太饱,原木有些睡不着,只好盯着冷松的脸开始发呆。
挺翘的鼻梁,嘴唇的颜色有些淡,线条分明的脸攻击性十足,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青年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男人长长的睫毛,男人的长相几乎是按着他的喜好长得。
突兀地,指尖底下的睫毛颤了颤,黑色的瞳孔映出青年有些呆愣的神色。
“怎么不叫醒我。”冷松说着,身体微微向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青年的额角,像是在上面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原木正要避开,发现冷松已经退开了,神色淡淡地开口,“后面有只虫子。“
男人伸手把虫子扔了出去,算是解释了自己刚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