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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他的嗓音变得很软,没什么力气了,断断续续地说:“我的生日是五月十七。夏天开始的时候。”

褪去的衣服落在这个被精心创造出来,不真实的花园里。

而这个只有彼此的世界里,虞倦和周辉月向对方坦露一切。

彩灯散发出昏暗的光,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虞倦能看清周辉月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周辉月的腰腹,脊背,膝盖,身体的每一处伤痕。他们是留在周辉月身体上的痕迹,代表过去的伤痛。

虞倦好像真的产生一种错觉,他们不是在白城的冬日,而是在不愚山的夏天,他们也这么亲密地拥抱、接吻。

“不要再痛了。”虞倦想用指腹抹平那些伤疤,他知道做不到,只是徒劳无功,可能恋爱就是会让人丧失理智,不切实际,“一直过夏天吧。”

灯火明灭。

现实意义的夏日会开始和结束,但虞倦永远会陪伴在周辉月身边。

围巾

昏昏沉沉间, 虞倦睁开了眼。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后是昏迷还是睡着,总之是失去意识, 和世界断开联系。

昨天的周辉月有点太过分了。

或许应该去掉“有点”。

失去理智,完全不压抑欲望的周辉月。

不是讨厌,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很少会这样。

虞倦慢慢地、慢慢地偏过头。

窗帘是拉着的, 留有一道缝隙,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 形成一个弧度很小的扇形,落在被子上。

周辉月裸着上半身, 他肌肉的线条很好看,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待在轮椅上半年的人, 微微弓着背时显得很有力, 仿佛蓄势待发, 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很不同。

但这样一面,也只有虞倦能够看到。

虞倦看着周辉月后背上的痕迹,不由深吸一口气, 想起昨天晚上。

太强烈了, 也太危险了, 虞倦的眼泪将枕头都洇湿了,控制不住本能地想要逃开。

周辉月任由他逃了一会儿, 虞倦只在床上挪动了很短的一段距离,又慢条斯理地拽着虞倦的脚踝,将人拉回到身下, 压在他耳边说:“别撒娇。”

想到这里,接下来的场面过于限制级, 虞倦被迫停止思考。

当时是觉得没什么,现在醒过来,想起周辉月说过的话,气到要爆炸。

周辉月的感觉很敏锐,注意力又全在身边,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察觉到虞倦已经醒了。

半昏半暗里,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周辉月低下身,搂着虞倦纤瘦的后背,给他喂了几口温水。

虞倦的喉咙很哑,润了嗓子后才好了些,他说:“谁撒娇了?”

他像平时那样不高兴的开口,本应该是冷冰冰的,实际上听起来却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周辉月笑了一下。

又彻底抱起虞倦,像是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小动物,又吻虞倦的脸:“现在没有吗?”

虞倦:“?”

他确实没什么力气,挣脱不了周辉月的怀抱,有点想咬这个人了。

但鉴于昨天在周辉月的后背、脖颈处留有太多痕迹,没地方下口,虞倦宽宏大量地暂时放过这个人。

照理来说,周辉月的怀抱不算舒适,但虞倦躺在他的怀里,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虞倦自认身体很好,早晨那会儿表现得确实有点弱鸡,不过他认定浑身无力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到了下午就还好了。

但周辉月不在他身边。

虞倦下了床,往外走去。

推开门,与昨天相比,外面一片狼藉。

周辉月半靠在钢琴上,半垂着眼,动作利落地将摘下的装饰捆在一起,一旁的箱子里放着已经收拾好的东西——熄灭了的彩灯和枯萎的花草。

像是梦的消失。

虞倦怔了怔:“不找人来吗?”

周辉月抬起头,看到站在门边的虞倦:“还以为你要睡到晚上。”

又说:“你先别出来。”

然后摘下手套,搭在一边,朝虞倦走过去:“不想让别人进来。”

无论是梦中还是梦醒,这个世界只有虞倦和周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