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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讲出的话语是妥协和越界的证据

“你怎么了?嗯?”周时序一腿压在她腰后的沙发上,他弯腰倾身,长指拨开遮住她眼睛的发,那发被汗浸透,触碰后,指腹沾染些许湿意。

她紧闭的眼睁开,斜落的日光穿进房子,未开灯的客厅一片橙黄,他望着她湿润的眼。

“很难受?”他拨弄了下她右眼尾处的睫毛,试图破开封住她的呆楞,可只收获她条件反射的眨眼。

从一阵小腹坠痛的感觉里脱离,林知意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他包围,后腰抵着他的膝盖骨,眼角读着他的指温,他眼下的肌肤纹理落入她眼底,距离放大着他的声音,他的唇落在她耳侧,呼出的气息温柔,挠得她耳朵很痒。

他高,她低,两人靠得好近。

周时序拿起林知意的手机按下数字。

“我打120了。”

“不用打,是痛经。”

在周时序拨打医院电话前林知意把难受的原因说出来了。

“痛经?”周时序的目光锁着她,嘴里琢磨着她的话。

新一轮阵痛又涌来了,林知意没心思留意周时序知不知道痛经是什么,她又合上眼,死死咬唇,还把脸埋进柔软的沙发面。

周时序的手空了。

她又开始发抖。

痛,但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经期”和“初潮”是周时序最近看书学到的词汇。在书里,青梅竹马总与初潮和买卫生巾一起……

她闷闷的声音化作针线,先穿过沙发布料才来到他耳边。

“你能帮我到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拿暖宝宝和蓝色的布洛芬吗?”

周时序很快回来了,他边撕开暖宝宝边她讲:“止痛药的盒子是空的,抽屉两层都没有布洛芬。”

没有布洛芬?

糟糕。

拖延症患者的报应来了。

林知意想起上个月她把盒子里最后一颗吃完了,她记得要买,还写在提醒事项里,可一天又一天地过,拖着拖着就要一个月了。

“那包包里……还有一颗。”

林知意突然噤声,她想起包包里那颗布洛芬前天喂给发烧的周时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