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瑞王妃扶起他手臂,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esp;&esp;今日我来得巧了,正好给你带了花露。
&esp;&esp;丫鬟将东西呈上。
&esp;&esp;所谓花露,乃一道去年兴起的甜品,口感似羹,口味似蜜,只是此物性凉,便是应缺几次想尝,却也未能如愿。
&esp;&esp;母亲从前不许我吃,如今却主动送于夫人,果真有了儿媳,儿子便非亲生了。应缺故作失落。
&esp;&esp;瑞王妃笑容愈深,如今已经成亲,竟还如幼童般,也不怕被你夫人笑话。
&esp;&esp;崔拂衣笑而不语。
&esp;&esp;应缺望了他一眼,语气悠悠:我的夫人,自是向着我的。
&esp;&esp;崔拂衣不由别开眼去,但若仔细去瞧,那眼中却也笑着。
&esp;&esp;瑞王妃将其尽收眼底,不由放下心来。
&esp;&esp;虽有下人传递消息,可只有亲眼所见,才能亲自确定。
&esp;&esp;前日送来的布料,我让绣娘赶工裁衣,如今已然做好了送来,料子轻薄柔软,如今穿正合适,都是正时兴的样式,你们年轻人穿,定然倾倒无数佳人。
&esp;&esp;应缺默然。
&esp;&esp;他不由怀疑,这位母亲究竟是为他着想,又或是专程拆台。
&esp;&esp;他一病人,穿得再好,也形销骨立,难掩病容。
&esp;&esp;夫人却是才貌双全,锦衣华服,光彩照人。
&esp;&esp;如此,便是夫人再不介意,旁人见了,也要摇头叹息,心道一朵鲜花配牛粪,暴殄天物。
&esp;&esp;央不过瑞王妃,崔拂衣只得收下衣服。
&esp;&esp;待瑞王妃走后,屋中再剩下夫妻二人。
&esp;&esp;用过早膳,应缺叫住要去书房的崔拂衣,后者回头,目露疑惑。
&esp;&esp;夫君还有何事?
&esp;&esp;应缺眉眼微弯,含笑望他,母亲好意,晚辈自当领受,然我身体孱弱,不便频繁换衣,不如夫人先带我领了这好意如何?
&esp;&esp;崔拂衣心下了然,这是要他去换衣裳。
&esp;&esp;倒也无妨。
&esp;&esp;衣服就在一旁,他上前去取,却动作一顿,转头看去,见应缺果然正看着自己,却是眸光澄澈,态度坦荡。
&esp;&esp;夫人?应缺目光询问。
&esp;&esp;崔拂衣垂眸敛目,抱起衣物走到屏风后。
&esp;&esp;应缺晚醒早睡,同住以来,每日他醒时,崔拂衣已然穿衣洗漱完毕。
&esp;&esp;今日尚且是崔拂衣当着对方的面换衣裳,虽有屏风遮挡,却仍觉赧意渐涌。
&esp;&esp;任是面如白玉,胸前也似着了红裳。
&esp;&esp;偏那人还在另一端出声相询:夫人?可要帮忙?
&esp;&esp;不必。
&esp;&esp;应缺便也不再询问,端看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其垂眸掩下含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