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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缱绻又爱又怜

勤政殿内,传递急报的小太监冷汗涔涔,如履薄冰。

高坐龙椅之上帝王垂眸一目十行,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二十年前他曾御驾亲征,一举击溃连年侵扰北方边境的罗刹国。

罗刹余部隻得向西窜逃,至今仍盘踞在西境的金山以北,虎视眈眈。

尤其近几年暴雪频发,寒潮肆虐,罗刹人渴望能南下迁徙,故而不断挑拨大周的边境藩属部落起事。

上一个掀起西境叛乱的绰罗齐,便是在罗刹国汗王的煽动下公然叛周。

如今战事平息不过一年,罗刹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不知从哪里弄出个绰罗齐之子,打着为绰罗齐復仇的旗号鼓动额鲁特人反周。

去年长女康宁曾提了句需警惕额鲁特的新首领霍集,皇帝在多方考量之下,索性将霍集一家扣在京城当吉祥物。

西境方面,原先兵力一部分回师,一部分被留在当地驻守,并陆续从陕、甘、宁、川派遣官兵前去驻防或换防。

今年起,他又接连颁布政策,鼓励汉民迁入西境进行屯垦,循序渐进将西境从藩属部落转变为中原实控的疆域。

如今这所谓的绰罗齐之子叛乱不过是小打小闹,背后上蹿下跳的罗刹国才是真正的害群之马。

皇帝忽而想到什么,“宣皇太子与内阁大臣前来,并前往北郊卫所宣驸马入宫。”

“是,奴才遵旨!”战战兢兢立在下方的小太监忙不迭应下,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公主府,晴雪院内。

亥时过半有余,临近子时,驸马迟迟未归。

李康宁倚坐在软榻上,抬眸凝视窗外缺了大半的弦月,心底不由生出不祥的预感。

“悦兰,再去问问小禄子,方才派去卫所找驸马的人回来了没。”

悦兰急忙应下,她才刚迈出大门,小禄子恰好迎面而来。

“怎么了小禄子?”李康宁抿了抿唇,低声问。

小禄子回道:“启禀公主,驸马没在卫所,而是午后便被圣上急召入宫了,至今仍未离开勤政殿。”

“奴才又稍稍打听了下,同在勤政殿的还有太子殿下和内阁大臣们。”

“什么……”李康宁瞳仁微震,下意识摸了下小腹,指尖轻颤。

她也不知怀没怀上,裴翊之就要去送死了嘛?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男人才马不停蹄回来公主府。

李康宁在拔步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隐约听闻动静便倏地坐起身来,趿鞋下地。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裴翊之绕过寝房外侧巨大的山水画屏风,便开始放缓了脚步。

他以为早已熟睡的少女,却像个小炮筒似的衝了上来,整个人扑进他的怀里。

“宁宁……”他低声呢喃,整颗心霎时被热意填满。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反手抱紧了怀中的绵软馨香的少女。

李康宁连珠炮似的地问:“父皇为何召你入宫?是不是西境出事了?你是不是要出征?”

裴翊之垂眸看着她,忍不住笑,“宁宁是舍不得我吗?”

“你先回答我!”少女霎时羞红了脸。

“圣上宣召确实是因为西境有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绰罗齐之子声称要为父报仇,煽动了不少额鲁特人。”男人不疾不徐地解释。

“啊?”李康宁脸色微变,秀眉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