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就随着鹿昭转头朝墙角看去的视线停下了。
她原本想说让周焕音联系节目组删除房间里的影像记录,但那垂着的黑色布块将摄像头蒙的严严实实,似乎并不需要后期人为抹去痕迹。
周焕音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眼睛里藏着沉沉的事情,对鹿昭道:“既然没什么大事,咱们出去走走吧。下午的时间我布置大家根据上午的教学自由练习,你缺勤没关系的。”
周焕音给足了自己旷课的理由,鹿昭敏锐的感觉她有事情要跟自己说,起身点头:“好。”
午后的日光被交织的树叶遮挡着,算不上多么的晒人。
因着还是个刚开发的旅游度假村,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罕有人至。
两个人慢步走了一小段路,周焕音对鹿昭开口道:“阿苑醒来后都跟我坦白了,吴霭找到她,要她对你的嗓子下手,她送给你的那头玩具熊里藏了少剂量的东西。”
“那东西查不出来,长久了才会对嗓子有害,你隻跟那东西接触了一晚,没有大事。但也因此,警察局不会受理。”
听到这话,鹿昭脑袋嗡的一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所以盛景郁哪怕身体不适成那副状态,还会那样紧紧的攥着那隻玩具熊。
鹿昭还记得昨晚阿苑在入睡前那样热情的跟她分享她带来的礼物,憨态可掬的小熊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不要说让人放松警惕了,鹿昭根本就没有产生警惕感。
她是重新开始,阿苑她们是刚刚起步。
鹿昭一直觉得这种肮脏的事情是烂透的人才会做的,可烂透前谁不是崭新的呢?
“阿苑会怎么样?”鹿昭低声问道。
周焕音告诉她:“她会因为身体原因,退出节目。”
鹿昭闻言接着又问道:“吴霭呢?”
周焕音:“还在录製节目。”
听到这个答案,鹿昭陡然睁大了眼睛:“她这样的人,还配为人师吗?为什么不能也对外说吴霭身体不适退出节目,再另找一位导师接替?”
“我也是这么想过,但你觉得有谁能顶替她,谁又敢顶替她。”周焕音道,“她这人记仇,圈子里人尽皆知,我敢跟她刚,但别人不一定想替你出这个头。”
说到这里,周焕音顿了一下。
她向来直言不讳,又对鹿昭道:“说白了,你现在还没有那样的价值让人敢替你出头,你能明白吗?”
鹿昭能。
但心上难免不被这句过分真实的话刺痛几分,不甘贴着这个口子,疼也来的分外无力。
“她在圈子里为什么能做到树大根深,司了了那个负面为什么对她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周焕音问着,又给鹿昭解答着,“因为歌手靠的从来都不是流量,靠的是他们的声音跟作品。”
“所以即使这件事你告诉了节目组,节目组也不会选择把事情闹大,她是她组孩子的收视保证。她手底下还有三个孩子,她毁了就算了,那三个孩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