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没有给出一点实质性的明确回应。
因为可能绝望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吧。
“江以弦,拜托了……可以看我一眼吗?”我想试试去抓她的手,然而又不愿冒犯到她。
显然,结果还是同原来别无二致,我不过是一直在同空气对话而已。
心如刀绞的滋味,我今日才算真正体会到。
她也许早已崩溃到极点了吧。
怕是……我再也见不到从前那个她了。
看吧,我这个冒失鬼,才刚刚开始忏悔……就已经来不及了呢。
你真是个笨蛋啊,鹤鱼!那是二十年啊!二十年,为什么你非等到现在才正视她的付出?
你从来都不曾在意过她!她一个人,在喜宴上喝了那么多酒,烂醉了才回来,她是有多难受啊!
如果她不肯原谅我,我恐怕就要恨自己一辈子了,我想。
终于,我的眼边完全潮润了。
“江以弦,我……”她的面色依然暗沉如铁,我想,我大概再也唤不回她的心了,“对不起……”
我听着自己的抽噎声,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慢慢地贴上她的脸庞。
“对不起!我不会再讨厌你了……跟我回去好吗?”
周围婢女的神情看起来都很凝重。
“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你看,”如今的呼吸,已经需要上半身的抽动来配合了,我强顶着快要“窒息”的煎熬感,将右手紧握成拳头,举过耳边,“我发誓!”
她的唇瓣似启未启,目光也终于解冻,“飘移”到了我的脸上。
曙光初现的时刻。
“唔……”是一声低哑的喉音,听来令人感觉虚无但不飘忽,我知道这是她在应答。
她还是接受我的吗?
“江以弦……”看见她这张逐渐“活过来”的脸,我突然感觉,满心积塞的难过都一股脑被释放掉了。
我还在看她的时候,她探出一隻手来,轻轻扶着自己脸上的那隻手。
“你们都散了吧,”声音听起来不再那么飘忽了,她自己似乎也恢復了一些力气,“我自己能回寝殿。”
“可是,公主殿下您……”青渑这是生了好大一颗忧心。
“出了事我负责,你们隻管撒手就行。”她回答青渑的时候,目光仍然滞留在我脸上——这不是“我的”江以弦才拥有的特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