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知青大院相对和谐,现在,知青点女孩子基本都是织毛衣聊天,男孩子下棋打牌,摔跤,要么就成群结队去爬山,反正地里没活干。
这天,夏春生一大早就来接顾宁宁去县城和公社,说是去领结婚证,买东西。俩人一走,姑娘们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顾学姐怎么想的啊!这再熬一熬就能回去了呀!非要嫁个乡下人吗?哎,可惜了。”俩小姑娘惋惜道。
陈玲芳说:“爱情还要分人吗?”
俩小姑娘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荣晓晨阴阳怪气道:“啥爱不爱的,顾宁宁看着小绵羊似的,精明着呢,她要嫁的男人可是夏厂长。”
陈玲芳看了眼荣晓晨,说:“不该惦记的人别惦记,再惹出麻烦可没人替你善后。”
荣晓晨一愣,“你啥意思?”
陈玲芳眼眸凉凉的看了眼荣晓晨,“你说呢?”
敢对她男人动心思
顾宁宁脚底被钉子扎了,这事儿过去几个月了,荣晓晨以为事情都翻篇了,却不曾想,陈玲芳这个时候倒是提起了。
荣晓晨佯装淡定的看着陈玲芳,笑容僵硬,用只有她俩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玲芳倒也不急不恼,也不去看荣晓晨,而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毛线,不紧不慢的织自己的毛衣,说:“你这一年多来在砖瓦厂里做事,多少也该了解一点夏厂长吧!你以为你玩的那些小心思人家不知道?人家不戳穿你,无非就是觉着你是个女娃娃,在这里,我们和人家本地人是反过来的晓晨。我们是弱的一方,人家是看着你可怜才不戳穿你。
你以为是人家看不懂,还是看懂装不懂?
你故意放耙子扎宁宁的脚,这事儿,人家第三天就查的明明白白了。可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揭发你吗?”
荣晓晨抿着唇,拼尽全力想让自己淡定,她不认这事儿,一定是陈玲芳在故意诈她,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
陈玲芳眼角视线把荣晓晨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还是不去刻意看她,继续一边织毛衣一边说:“当时,队长和夏春生,陆骄阳,还有我跟李牧,张邵阳,我们商量过这事儿怎么解决。”
荣晓晨握紧了拳头,还是不说话。
陈玲芳说:“我们几个向夏春生求情,这事儿属于故意伤害罪,晓晨。一旦公之于众,后果是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
当时,队长和夏春生的意思是,要问顾宁宁,只要顾宁宁原谅了你,这事儿就算了翻篇了。”
荣晓晨,“……”
陈玲芳继续说:“晓晨,现在,点上的女生中就咱俩和袁明霞,我们仨时间最久,袁明霞向来不合群,但是,人家不惹是生非。你想想,如果有个招工回城的女生名额,队里首先会考虑给谁?
你以为你是安林枫,敢在这里兴风作浪?姑娘,醒醒吧!兴风作浪也是要有资本的,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学会审时度势呢!”
这时候,陈玲芳才扭头看向荣晓晨,道:“你一定好奇,宁宁为什么原谅你对吧?”
荣晓晨这次木偶似的点了点头。
陈玲芳说,“她根本没有原谅你。”
荣晓晨,“??”
两人都不再说话,须臾,荣晓晨才道:“我因为记错账目被扣三个月工分?”
陈玲芳,“这个惩罚很重吗?”
荣晓晨,“……”比起顾宁宁当时受的罪不重,一点都不重。她当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气,嫉妒顾宁宁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就是一定想着要让她有个“意外”饱受一番病痛,最好能不知不觉死掉最好。
须臾,荣晓晨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给咱们点上推磨面粉,喂猪,掏茅厕,也是雇宁宁的主意?”
陈玲芳诡异一笑,道:“就这脑回路,这智商,你也敢对她的男人动心思?”
荣晓晨臊的满脸涨红,低声,道:“我没有……”
陈玲芳说:“你放心,不会有别人知道,以后好好表现,争取招工回城吧!”
随五毛钱的礼
被陈玲芳这么一提醒,荣晓晨倒是越加老实了,她本也是个没什么坏心眼的姑娘,来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在生活,在努力适应这里的一切,可这人呢,有时候对一个人动了那点心思,似乎就身不由心了一般。
夏春生和顾宁宁腊月初八结婚,村子里喜气洋洋的,知青点也很热闹。几个老知青在一起商量,夏春生来点上接新娘子,他们如何堵门,如何为难他,要红包。
大家一合计,红包顶多几分钱,还不如要烟来的划算。
李牧咬着烟,说,“烟难道不是钱买的?”
荣晓晨跟陈玲芳说,“你跟队长说说,我不去砖瓦厂上班了,点上还有那么多人呢,看谁可以就换个人去吧!”
陈玲芳说,“你自己去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荣晓晨,“我不敢去。”
陈玲芳嗤的笑了一声,道:“队长会吃了你不成?”
荣晓晨说,“那倒不是,我听说队长老婆整天和队长吵架,说他和我们女知青不清不楚,和村子里年轻媳妇们都有一腿,你说我去找队长,不给他老婆骂死才怪。”
陈玲芳,“说的我去找他,他老婆就不骂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