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双原本就比其他人都小了至少半岁,又因为只是普通市民的出身,学识也仅限于蒙学里教的伦理通识,以及读过些附庸风雅的流行诗词,平时能聊聊时政、看看话本而已。
他即使是全神贯注地听了正枚哥哥答上一题,也只是勉强能懂了这计算概率的方法,然而颗豆还能算得过来,要算几千颗却无能为力了:“五千中取二,是……是五千乘以四千九百九十九……”
温雅见他思路上来就错了,直接打断道:“你得出大致的结果即可,不用算得非常精确。”
然而她即便如此提示,那长相娇俏的小美人仍然一脸茫然,跪在蒲团上以一双无措又紧张得有些晶莹的大眼睛望向他的公主妻君。
温雅没料到第二题就有人卡壳了,不禁有些不快于现在京城的书院教学质量如此之低。但她转了下念头,便想起这一批入宫的面首里有好几名都是出身普通农家和市井,学识不高也是情理之中。
她见那小公子因为算不出来都快哭了,正想着如何惩罚才能避免加重宫中面首之间因出身高低产生的歧视,忽然那写谏文的卫仲芹又在地板上嗑了下头:“殿下恕罪,此事因奴而起,求殿下准许奴替齐云尉承担责罚。”
“行。”温雅正想找个借口整他,“那你就将衣裳都脱了吧。”
仲芹愣了一瞬,尽管对于在众人面前露出身子本能地害怕,此时却也连忙应了。毕竟觅双是被他连累的,无论如何他也该替觅双担下惩罚。
温雅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自视甚高的清隽小公子将身上的衣着一件件褪下,露出一身白皙如玉的肌肤。
仲芹出身京城寒门,勉强算是世家旁系。虽然家中并不富裕,但仲芹从小就生得貌美,父母对他也是颇为看重,受爱护的程度并不输于那些名门公子。因此他得知同届其他人藐视宫规勾引公主,才会如此不忿于那样违反公平的行为。
可仲芹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争取一个“公平侍寝”的机会,将自己的衣裳脱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却没有意识到他所敬仰的监国公主给出的惩罚和奖励,或许正是同一种东西。
不过若是现在就直接骑上去,那便不好玩了。温雅放过了第二位的齐觅双,又对第三位的庄寻鱼提问:“若有一摆,长度是秒摆的九倍,那它摆一来回需要多久?”
这题本身比之前的两题简单,但难点在于寻常人家的男子不会专门研习格物,自然也就不知道何为“秒摆”。
可寻鱼碰巧是个出身在京城商贾之家的,他母亲之前备考京城格物院,虽然最终没考进去,但寻鱼在家里耳濡目染地也懂了些概念,因此倒答上来了:“秒摆摆一来回是两秒,长度是秒摆九倍的摆,一来回就是……六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