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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与原作剧情没太大关系,设定克洛克达尔不想窃国,只想玩政治,在格鲁潘修共和国拥有爵位。

【前】

舒蕾雅夫人的爵位继承自她的丈夫,据说她从小在杰泽厄拉长大、结婚,在当地社交圈内没什么名气,但绝对是很资深的贵妇。

舒蕾雅夫人自称她的丈夫十年前因肺痨去世,两个人没有孩子。之后她对婚姻和爱情不再感兴趣,将数不清的求爱者拒之门外,一心一意从事慈善和艺术相关的活动。

得益于丈夫留下的丰厚遗产,她不需要工作就能过着优渥的生活,并且有余力资助贫穷的学生和艺术家。舒蕾雅夫人每周五晚上举办的沙龙在格鲁潘修非常有名,吸引了无数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剧作家、诗人和画家。大家在舒蕾雅夫人的沙龙上展示自己的作品,谈论美食和最近的新闻。

在舒蕾雅夫人六十五岁的生日宴上,她第一次见到这位放弃王室身份嫁到异国的前公主。没有人比王族出身的她更懂得如何展示自己良好的礼仪教养,舒蕾雅夫人为她表面的光鲜亮丽所震撼。

前公主挽着自己大腹便便的丈夫,同他一道向今日宴会的主人公献上祝福。

格鲁潘修人的头发以金棕两色为主,舒蕾雅夫人的头发白了,但她说她年轻时是金发。她赞叹前公主有一头漂亮的水蓝色长发,像放晴了的天空一样澄净。

舒蕾雅夫人亲切地握着她的手,用世界通用语说她听过伯爵和她的爱情故事,她欣赏和支持她追求爱情的勇气,鼓励她一直这样勇敢下去。

前公主礼貌地微笑着,向舒蕾雅夫人道谢。丈夫故意当着夫人的面吻了吻她的额头,表示他们很恩爱。前公主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做作,但是她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

伯爵用格鲁语骄傲地说:“我已经结婚一年了,但每天早上醒来看到我的妻子,感觉我们还像是在度蜜月一样。”

类似的话薇薇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他总是滔滔不绝地向人们讲述他俘获美丽公主芳心的故事,引来男人羡煞的目光。

这样的故事永远不会缺少听众,说实话薇薇很讨厌丈夫把他们的婚姻当成炫耀的资本,但作为故事不可或缺的女主人公,她必须配合他的演出,否则回到家后斐迪南会狠狠惩罚她。

在薇薇和他正式结婚、放弃公主身份以前,斐迪南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会陪她帮迷路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会给受伤的小狗包扎伤口,会写一封又一封字迹工整、语言优美的情书。

结婚后没多久,斐迪南的耐心好像用完了,在她面前不再表演完美的爱人。之前藏起来的缺点全都暴露出来,他暴躁易怒、懒惰、没有同理心,并且会对她动粗。

结婚前她都不知道斐迪南会抽烟,他身上从来没有烟味,只有高级古龙水清新的香气,口袋里也不会装打火机。她走进他们在杰泽厄拉的新居时,在茶几上一眼就看见了多边形水晶烟灰缸,这时的他毫不掩饰。

结婚一年,薇薇终于明白自己的丈夫有两副面孔,在外人面前他戴着衣冠整齐、彬彬有礼的面具,回到家后摘下面具的他粗俗又愚蠢,还会把不满发泄在她身上。

在上流社会里,几乎每个成年人都有这样的面具,薇薇也不例外。她深谙没有人能戴一辈子面具的道理,但斐迪南的行为并非将真实的自己展露给她。他不该冲着亲近之人释放自己内心深处的野兽,遗憾的是他确实向她伸出爪牙,并以此为乐。

舒蕾雅夫人笑笑:“你们感情真是好得让人羡慕,我和丈夫蜜月还没度完,他就对我失去了兴趣。”

薇薇漫不经心听着他们的对话,打量地毯的花纹和吊灯的设计,闻到那股醇香的雪茄烟味,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一众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里,披着白毛领黑大衣的魁梧巨汉出现在她视野里。他那样地高大,叼着一支雪茄,冷冷地看着她。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个味道,曾经和她缠绵床榻的男人最爱抽这个牌子的雪茄。要是他吻她前没有漱口,之后百分百会被抱怨。这个味道同他强有力的臂弯一起缭绕着她,渗透进他的衣物和她的灵魂,潮水般将那些回不去的夜晚冲上记忆的岸。

薇薇和他初遇是在十六岁的夏天,她看天气正好,便抱着飞苏平琴去花园里弹奏。指尖在琴弦上灵巧地跃动,微风送来湖面上的凉气,她闭着眼睛沉浸在和大自然的共鸣中。

再睁开眼,她看到一个衣着颇有异域风格的陌生男人。他披着厚重的黑大衣,毛领的颜色是祖母绿,左手的部位有一个巨大的金钩,右手戴着好几枚金戒指。贯穿面部的横疤给他渲染了几分凶悍的色彩,他嘴里咬着一根雪茄,脸上没什么表情,对她说“你弹得很好”。

薇薇有点被吓到,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多谢夸奖”。

他非常大胆,或者说是无礼地直视她的脸。克洛克达尔看向她的眼神犹如冒险者找到很稀奇的宝藏,又像是肉食动物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他们的交谈仅限于此,他离开后薇薇继续在凉亭里弹奏飞苏平琴,想着刚刚见到的奇怪男人。

从宫人的谈论中,她了解到他是非常有名的海贼,拥有王下七武海的封号。

在大航海时代,有志气的男人都会出海做海贼。薇薇从露台上向远处望去,阿鲁巴拿的房屋和街道鳞次栉比,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她的国家深居内陆,在沙漠里她没多少机会看海。小时候贝尔让她骑在他变成的大鸟背上飞向大海,她看见它一望无际。她很想知道在海上生活的他会看见什么样的景色,被海水包围看不见陆地不会很不安吗?

第一次见面克洛克达尔给她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后来他们交往时提起那次邂逅,他说他对她一见倾心。

他不是轻易动心的滥情男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大海上有很多美女,比如号称世界第一美人的女帝,但他总觉得她们少了点什么。初遇他看她不仅是脸和身材,无关样貌性情,全凭某种直觉。

薇薇笑着反驳他:说得这么玄乎,不过是见色起意。

克洛克达尔吐了口烟,捏捏她的脸,说我要是见色起意,当时就把你从宫里掳走了。别说你是公主了,就算是王后也照抢不误,小丫头,你以为我不敢吗?

薇薇知道克洛克达尔不会这样冲动,在他身上理性永远大于感性,遇到问题会动用他的智慧去思考解决的办法。但他确实不怕她爸爸的报复,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他的果实能力让他可以制造出沙尘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人数根本不起作用,他一个人就能击退一支普通人组成的军队。

克洛克达尔追求她的方式比较传统,一开始是写情书、送礼物,到后来交换电话虫。

薇薇不知道他是怎么让情书和礼物出现在她桌子上的,又不想直接问他,于是在床下面躲了半天偷偷观察,才解开了谜题。

帮克洛克达尔送信的是一只灰色的小鸟,它会从开着的窗户里飞进来,把信放到她桌上。这只小鸟很聪明,风大的日子甚至会叼起笔压住信,防止它被吹走。

薇薇觉得这真的很有意思,起了玩心,装作没有收到他的信。克洛克达尔收不到回信也没有气馁,坚持给她写信,似乎确信她一定收到了。薇薇足足停了三封信的时间,才开始给他回信。

她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他是海贼,就用有色眼镜看他。她把他当成与自己平等的人,没有考虑他们的身份悬殊。

某种意义上来说薇薇也很大胆,明知道对方这些年来做的是刀尖舔血的生计还敢和他扯上联系。

寇布拉从小对她的教育开明又宽松,允许她出宫和平民的孩子玩耍,害她小时候差点被不怀好意的人绑架。薇薇对克洛克达尔不是完全没有戒心,有时她也会恶意地揣测他是不是冲着赎金来的。

在交往过程中她被他散发出的成熟男人的稳重气质深深吸引,她向往他讲述的那些发生在海上、以海贼为主人公的故事,他经历过的事在她看来都很有趣、好玩。她忽略的是,克洛克达尔不可能讲特别血腥残忍的事情给她听,他不想吓到她,所以只捡其中比较平和的内容说。

其实出海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仅仅是出海寻找宝藏,还要面对来自其他海贼团的敌意与攻击。海贼们多是自私贪婪的利益至上者,会为了财物的瓜分争斗得你死我活。哪怕是伙伴他也不完全交心,时刻留神来自背后的刀子。克洛克达尔从不寄希望于敌人的仁慈,也不相信人性中的善,他坚信这样的处世之道是他能活到今天并且闯出一番名气的原因。

他喜欢薇薇,喜欢她弹奏飞苏平琴时优雅专注的神态。如果她不是公主,不会弹琴,没有水蓝色的长发,他可能不会喜欢上她。她像是一种巧合,这些元素构成的她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克洛克达尔不止一次地想他能出海真是太好了,谁能料到他命中注定的这个人在这么遥远的国度呢。每天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在打交道,这使得他们的邂逅更像是一个奇迹。

虽然他的年纪够当她的父亲,但他被她年轻人特有的活力点燃了心中的激情。他想他足够幸运,在有生之年里找到了自己爱的人。

被彼此身上优点吸引的两人,秘密地谈着恋爱。书信来往三个月后,薇薇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她没有被他的外表吓退,也没有去问他的疤是怎么来的。她不在乎他的过去,只看重他们当下和将来,她很喜欢和他一起讨论有彼此的未来,想象他们的婚礼、共同的家以及小孩。

在她看来结婚是人生中重要的仪式,宣誓相爱直到死亡把他们分离,实在是太浪漫了。哪有女孩不想穿上婚纱,和心上人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呢?

克洛克达尔的观念有所不同,因为身份特殊他的仇家很多。他从未想过成家,直到遇见薇薇。薇薇让他觉得结婚好像也不是不行,但婚礼最好能隐秘地进行。可惜还未等两人就这件事达成共识,薇薇已经向他提出了分手。

大概他的确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该如何驾驭心中那股火热蓬乱的情感,在非理性驱使下他会做出一些怪异的行为。

有过一次,克洛克达尔在半夜打电话把她吵醒,只为告诉她他想她了。薇薇脾气很好,被打扰了睡眠也没有发火。看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她很惊讶他这个点还不睡,问他这么晚在干什么。当时克洛克达尔刚结束审讯工作,他用刀在犯人胳膊上搅动这一行为带来的兴奋感让他急于同薇薇分享这份喜悦。但他猜测一般的小姑娘不会喜欢听这种事,于是便说他睡不着觉在想她,尽管两个人每天都会通电话,但他仍旧无法抑制对她的思念,迫切地想要听到她的声音。

薇薇表示可以理解,可她太困了,和他草草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第二天克洛克达尔睡醒想起昨晚做的事,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出于自尊心,他没有为此道歉。

克洛克达尔酒品很好,喝醉了不会发酒疯。以前他总笑话那些喝醉后丑态百出的人,现在恋爱的激情比酒精还厉害,让他时常处于一种大脑晕乎乎的状态中。这份感情影响了他的思维方式和判断力,他讨厌神志不清、不能自主的自己,不过他认为这样的自己可能比真实的自己要更容易讨他心爱的小姑娘喜欢,于是也就任之随之了。

克洛克达尔送薇薇的礼物是她有生以来收到最特别的礼物,是翅膀残损了的蓝色蝴蝶标本。他说他在店里看到这个,一下子就联想到她,立刻把它买了下来。

一般女孩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解释估计会生气,因为他的话给人感觉像是没有用心挑选礼物。但薇薇很仔细地捧起标本框看了,虽然这只蝴蝶的翅膀不知何故缺失了一块,但它鳞片在阳光下反射的色泽非常绚丽夺目。

薇薇指着翅膀颜色较浅的那块,问他:是这里像我头发的颜色吗?

克洛克达尔点点头,他不是不会讲话的人,实际上作为海贼团团长和工作社社长他很会讲话。他擅长在谈判中占据上风,但在向恋人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时稍有欠缺。

所幸薇薇对这方面很敏感,是个情感细腻的小姑娘,她能理解他的意图,同时做出令他满意的回馈。

她仰起小脸,表情认真地说收到这份礼物她很开心,她会好好珍惜的。

因为他们是和平分手,加上她的性格没那么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分手后她没有丢掉这份礼物,一直保存在抽屉里。

多年后薇薇想她犯下最大的错误,应该是在和斐迪南交往时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感情经历。斐迪南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当时嘴上说着不要紧,实际上无法容忍她曾被另一个男人占有。他知道这个标本是她前男友送给她的礼物,找机会毁掉了它。

薇薇自觉她和这个标本一样,都是被斐迪南毁掉的本就不完整之物。她犹如那只翅膀残损的蝴蝶,被钉在他的镜框中日复一日供人赏玩。只是比起早就死去不会痛苦的标本,她还活着,会感受到痛苦。

活着的蝴蝶舍弃了一部分珍贵之物,艰难地从蜘蛛网上挣脱,残损不全的翅膀让她无法像年轻时那样肆意远行。

那次和克洛克达尔一起出海约会,简直像是私奔。他问她十七岁生日想要什么礼物,薇薇的答复是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克洛克达尔揣测不出她的心意,干脆直截了当问她想要体验谁的人生,算是让薇薇给他提示。薇薇想了想,说了一个很有名的特工名字。

她的恋人是名为巴洛克工作社的犯罪集团的社长,薇薇认为做特工游走在生死之间圆满完成任务是很帅气的事情。然而她身为公主,没必要去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她的愿望很难实现,但也并非毫不可行。

克洛克达尔没有让她失望,找了一个果实能力是模仿他人样貌的海贼,让他模仿她的言行举止。在薇薇生日的前一天,本萨姆变成她的模样替她留在宫里,薇薇变装跟克洛克达尔出宫,在爱鲁马的港口上了他的船。

他的船只非常有个人特色,除甲板外船身上下均为深黑色,是名副其实的“黑船”。

薇薇兴高采烈地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从这边看到那边。在这里她不再是一举一动需要符合身份的公主,但她的恋人依旧会像对待公主那样宠爱她。

现在薇薇知道在海上看不见陆地、被无穷无尽的海水包裹并不会内心不安,因为有着心爱之人陪着她,他就像船只一样载着她,会从风浪里保护她。

她板着脸开玩笑,说他胆大包天,竟然勾引公主。克洛克达尔笑着回答那只好让国王砍他的头了。

薇薇想爸爸就算知道他们的事也不会想要杀了他,克洛克达尔对她很好,又没做伤害她的事。虽然爸爸可能难以接受和自己的女儿谈恋爱的是一个大叔,但他不会因为私心轻易宣判别人的死刑。爸爸作为国王从小就被教导人命的可贵,薇薇接受的是同样的思想教育,十分看重生命。

海贼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什么时候会到来,大多是及时行乐的性格。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不是在信中也不是在电话里,而是面对面。薇薇发自内心地想:可以和自己的恋人尽情拥抱、牵手,真是太棒了。

克洛克达尔想法和她一致,这次出海目的不是为了找寻宝藏也不是为了战斗,而是陪着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朋友体验新人海贼的生活,这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他们预计会在海上待半个月,假如天气不好可能只航行一个星期。薇薇很清楚这样的自由在她生为公主的一生中不常有,她把这当成自己人生中的黄金时段。她早就做好将身体交给他的准备,想要在这次约会过程中变成真正的女人。

他问薇薇晚上想睡在哪个房间,她对他说打算睡在他的房间。克洛克达尔担心她过早地交付自己的处夜以后会后悔,劝她再多考虑考虑。薇薇感动于他的尊重,但现在起她不是公主,而是一个普通的海贼。所谓海贼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哪有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道理呢。

见她心意已决,克洛克达尔不再反对。作为一个老单身汉,他也想跟她有更亲密的举动。

晚上薇薇和他一起洗澡,透过氤氲的水汽,恋人注视着彼此的身体。薇薇柔嫩的手抚摸他身上结实的肌肉,他的骨架比常人要大一些,据说恶魔果实会让食用者的身体突破人类的极限,不过他身上的肌肉可是自己实打实练出来的。

薇薇把耳朵靠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克洛克达尔手心沾上沐浴露,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使得她年轻敏感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颤抖。不会被他人触碰的私密地方正在被他触碰,从乳头到大腿内侧,再到臀缝,他的每根手指都让她兴奋不已。温热水流混合着沐浴露顺着她肌肤的纹理流淌,让她被摸过的地方痒痒的,有些不舒服。这种不适在她能够忍受的范围内,恐怕会持续到今夜结束。

他俯下身和她接吻,两个人的吻技都还比较生涩。因为角度问题,他不小心把她的下嘴唇咬破了,铁锈味在他口腔里蔓延开他才意识到这点,急忙道歉。

这点挫折并不会打消薇薇和他共同探索男女身体差异与奥秘的劲头,她注意到他的胸肌饱满但并不突出,乳头位置比她的要更靠下,而不是在乳房正中央。

薇薇手里把玩着他比她多出的那根东西,和她手掌的长度进行对比。克洛克达尔被她天真无邪的举动弄得欲火焚身,偏偏果实能力者沾到水会全身无力,对他来说很是折磨。

他第一次洗这么长时间的澡,终于薇薇觉得洗得差不多了,从莲蓬头下出去,擦拭身体和头发。她把头发挽成丸子形状固定在脑后,不留一点额发,对克洛克达尔来说她这样的形象倒是不多见。

他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不过多加一个她不成问题。克洛克达尔和她并肩坐在床边,在身体从无力感中恢复过来前由着她摆弄。

薇薇发现克洛克达尔身上有很多疤痕,或长或短,或浅或深,有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约莫是很久之前受的伤。

他的身体像一本书,让她读出了海贼的心酸与不易。数量如此多的疤痕使薇薇有些愕然,为自己先前的幼稚念头感到羞愧。

“克洛克达尔先生在我这个年纪时是什么样的呢?”

要他回忆比她的岁数都大的从前实在有些为难他,克洛克达尔皱着眉想了半天,说不记得了。

薇薇摸摸自己下嘴唇的伤口,在想它愈合后会不会也变成疤痕。她的身体刚被热水洗过,白里透红,非常好看。

克洛克达尔不敢再吻她受伤的唇,于是吻她的锁骨,独手玩弄她胸前的乳肉。薇薇指尖沿着他腹肌的边缘划动,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嗅嗅,洗过澡的克洛克达尔身上没有她讨厌的烟味,只有沐浴露的清香。

薇薇躺倒在床上,任由他的身体压上来,他吮弄她的乳头让她发出了羞耻的呻吟,抱着他还未干透的半湿头发。

克洛克达尔放开她,起身关掉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的身体镀上一层神秘的银纱。

“如果不想做的话最好现在说,等会我可就停不了了。”

薇薇脸颊绯红,眼神迷离,无言地望着他。克洛克达尔暗笑自己的愚蠢,都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停下来。

将火热的娇躯拥入怀中,去吻她的鼻尖、眼睛和额头。房间里很安静,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与外面的波涛声。

克洛克达尔想起她弹飞苏平琴的样子,阴茎很快胀大勃起抵在她的大腿上。薇薇察觉到它与先前的不同,变得更富有攻击性后有些害怕。她不认为这么粗的东西能插到她的身体里,她下面的小洞连他一根手指塞进去都很勉强。

在进入她身体前克洛克达尔让她先和它熟悉一会,叫她把避孕套戴在上面,他一只手实在不方便。

隔着薄薄的橡胶套,薇薇能感受到他性器上的青筋跃动,像是某种活着的小动物。它这么大,让薇薇本能地想要逃避。

克洛克达尔没有急于求成,不断安抚她的情绪:“别怕,这是我喜欢你的证明。如果面对不喜欢的人,我是不会硬起来的。”

他喜欢她,这样的话给薇薇打了一针强心剂。之前洗澡时的爱抚让她下面流出了不少黏糊糊的液体,但远远不够。克洛克达尔不想弄伤她,抹了很多润滑剂,用手指给她的处女穴尽量扩张。

折腾了半天,她觉得差不多可以让他进来了,她的小穴想要被填满。当他的龟头稍微插入一点时,她开始后悔,意识到准备可能并不充分。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念头,根本由不得她细想,他的大半阴茎已经捅了进来。

薇薇的甬道紧得要命,甚至夹得他肉棒很痛,但他的心情十分激昂。薇薇出身高贵,容貌举世无双,与他心意相通,简直是完美的恋人。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巨大的肉棒在干涩的小穴里进出有些艰难,他尽量放缓抽插的频率让床震得不那么厉害。实际上这个慢只是相对于他而言,对于初经人事的薇薇来说还是太快了。

撕裂感让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地抽泣。克洛克达尔顶得她小腹突起一块,把手放在肚子上能摸到硬块。

慢慢薇薇穴里分泌的淫液多了起来,被他的肉棒侵入小穴也没那么难受了。克洛克达尔还在试图找寻和她身体合拍的节奏,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射,但他也没什么做爱的经验,薇薇甬道一阵紧缩,竟逼得他缴械。

好在两个人都是同样的狼狈,不会有谁嘲笑谁。

她的高潮来得太快了,整个人沉浸在生理快感的余韵中,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令他意外的是射了一次,他的肉棒还坚挺着没有软下去。他一搅动肉棒,刚高潮过身体还很敏感的薇薇情不自禁喊出了声,那副享受的表情让他同样愉悦。

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肉棒在小穴里发起冲刺。薇薇惊叫着,腿不自觉盘到他腰上,紧绷着脚趾。肉体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两人连接处流出不少黏液,缺水的情况终于得到缓解,让他游刃有余起来。

克洛克达尔告诉薇薇她的里面在把他往里吸,薇薇这时候害羞起来了,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

性爱真是神奇,这是初尝禁果的薇薇最直观的感受。它和迄今为止她经历的每件事都很不一样,难以想象机械重复的交合行为能带给她如此多的快乐。

它包含的抽象意味让她回到了童年,思想重新变得浅显。小时候的她,吃多了觉得撑,摔倒了觉得疼,而不会去想会不会长胖、伤口会不会留疤。

从青春期到现在她的肌肤饥渴了几年,渴望异性的触碰和亲吻,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纯粹,克洛克达尔在她非私密部位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能让她的精神饱餐一顿。

她想自己的身体是一块巧克力,被他的炙热融化了,等温度降下去自然而然又会凝成固体。

虽然刚开始被异物插入时很痛,但总体来讲做爱也没有那么糟糕。真想让时光在这刻停留啊,停留在与爱人情投意合的夜晚。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他们在洒满月光的海面随波逐流地漂浮下去。

这只是她乐观的幻想,克洛克达尔比她活得久,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他清楚人生的本质是痛苦,在经历了无数让人身心俱疲、几近奔溃的事情后,他终于在她的港湾短暂地停泊。依靠着她娇小、美好的身体,分身被她温暖的小穴包裹。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迎来别离,他不认为海贼能名正言顺地和公主结婚,但他不会轻易放弃她。他也希冀和她度过更多这样的夜晚,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这晚她是幸福的,可能最主要的还是做爱的对象是她喜欢的人吧。薇薇半睁着泪水朦胧的眼,看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男人,他会和她一样容易满足吗?

她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恐慌。她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是不是只要做爱就能满足。年龄的差距让她在他面前永远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追得上他。

在某个时间段克洛克达尔停下了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像是恢复了理智一样问她是否还好。薇薇已经很累了,迷迷糊糊地点头,头发有几缕散落下来,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

克洛克达尔扯过被子盖在他们身上,搂着她睡了一夜。薇薇入睡前觉得身体热得受不了,但她没有精力去改善现状,睡着后什么也察觉不到了。

翌日清晨,薇薇醒的时候克洛克达尔不在身边。她浑身肌肉酸痛,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索性不起来了。

克洛克达尔端着早餐回来了,喊薇薇起床。薇薇翻身把脸埋进枕头装作没听见,结果在被子被掀开后呆不住了,嘟着嘴瞪他:“我动不了了,都怪你。”

克洛克达尔憋着笑帮她穿衣服,穿好抱着她去洗漱。薇薇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让他伺候,连早饭都是他亲手喂的。她第一次向爸爸以外的男人撒娇,这种感觉蛮不错的。

薇薇用了两天时间才恢复过来,又像没事人一样生龙活虎地在甲板上到处跑。

克洛克达尔想看她不穿衣服和他一起吃早餐,薇薇嘴上骂他变态,但还是满足了他的心愿,一丝不挂地坐在他对面。

克洛克达尔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后悔了。若是在和她做过爱前还好,现在尝到甜头的他看见她的裸体根本把持不住。

薇薇耳侧垂下的两绺头发遮住了胸口关键的点,她两手抓着热狗,一边吃一边偷看他的反应。刚好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感觉桌子都要被他的目光烧出一个洞来。

鬼使神差地,他把本该涂在面包片上的一大勺果酱倒在了她胸口。

“你在干什么啊?”薇薇对他的恶作剧有些生气,为了不弄脏头发,下意识地把它们全撩到背后。

“我会负责任帮你弄干净的。”克洛克达尔表情一本正经,动作却一点也不正经。他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到他腿上,早餐也不吃了,低头帮她把胸口的果酱舔干净。

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从下面抵在薇薇屁股上,让她不敢乱动,生怕刺激得他更兴奋。扪心自问她觉得他们在做的事很淫乱,但是彼此喜欢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这顿早餐不知怎的吃到床上去了,克洛克达尔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拉开裤链和她进入正题。

他这几天故意不剃须,用新长出来的胡茬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大力蹭着,弄得她又痒又羞:“克洛克达尔先生坏死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一挺胯,操得薇薇再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可怜兮兮地张大双腿将他迎合。

硕大的乳房随着肉棒的律动摇个不停,乳晕晃得他眼花缭乱。他坏心眼地捏着她一个乳头不放,薇薇被揪得发出不满的哼唧声:“嗯——”

这在他听来十分悦耳。

他想在这时点起一根雪茄,但是薇薇极力反对:“要抽烟出去抽,我讨厌烟味。”

“多闻闻就习惯了。”

“不要。”

看薇薇态度坚决,他只好作罢。其实非要在做爱的时候抽也不是不行,但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得她不高兴。

既然抽不了烟,那就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吧。他弯下腰含住她的唇,薇薇的小舌被挤到口腔的一角,他的舌头邀请它与它共舞。薇薇尝到了果酱的香甜,和他交换彼此的涎水。

这个吻很长,一直到她高潮才分开。薇薇差点窒息,赶紧多吸几口空气,心想他绝对是在报复她刚刚不许他抽烟。

做爱也很消耗体力,至少薇薇是这么觉得的。

克洛克达尔船上的厨师很会做北海菜,虽然宫廷厨师做的饭品相和味道都无可挑剔,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对新事物的体验。

薇薇尤其喜欢厨师做的奶油蛤蜊和奶酪牛排脆薯,克洛克达尔见她吃得香,笑着说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样别人就不会想要把她抢走。

薇薇撇撇嘴:“我要是变胖变丑,你就不喜欢我了。”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不会再变心。”克洛克达尔伸手抹掉她嘴角沾上的一撮奶油,十分自然地放进自己嘴里。

薇薇被他的举动撩得面红耳赤,低头用叉子戳着薯条:“我不信,书上说人心易变。”

“但也有至死不渝的佳话。”克洛克达尔微笑着回复,“航海士说今晚天气不错,你说你想看星星,晚上我陪你去甲板上看怎么样?”

“好啊。”

薇薇和他手牵着手躺在甲板上,因为他的命令,船上所有的灯都熄掉了,以免人造光污染星光。

在海上没有建筑物的遮挡,天空显得更加广阔无垠,盯着久了容易让人忘记尘世。银河像是洒满钻石的被子,星星并非一眨一眨地闪烁,而是摇摇晃晃似乎要掉下来一样。

“其实在沙漠里看到的星空也是这样辽阔无垠,不过在海上能听到涛声。”

“我以前经常出宫,但从来没有在外留宿过,所以也没在沙漠里看过星星。”薇薇转过头,看着星光下爱人的脸,发现他没在看星空,一直在看她。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得克洛克达尔虽然已经步入中年而且破了相,但看久了还挺英俊的。

他支撑起上半身要来吻她,薇薇闻到浓郁的烟味立刻推开他:“嘴里臭死了,没漱口就别亲我。”

“就亲一下,很快的。好不好?”

薇薇被他缠得要躺不下去,只好说:“那你说话要算数哦,不准多亲。”

克洛克达尔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得贼兮兮的,跟白捡了钱似的。薇薇的手在他长胡茬的两颊上搓弄,质感接近于搓澡巾的磨砂表面。她想象了一下克洛克达尔留胡子的样子,感觉还是现在好看。

小情侣稍微玩闹了一下,又安安静静地躺下看星星。

薇薇指着一个方向:“快看,是流星,来许愿。”

她闭着眼睛许愿,愿望是能和克洛克达尔终成眷属。

克洛克达尔不以为意:“这种流星很多的,一晚上少说有十来二十个。”

“陪我一起许愿嘛。”

“好吧。”克洛克达尔装模作样地闭上眼睛许愿,也不知道是真许了还是在敷衍她。

这时候波尼斯来打扰他们了,和克洛克达尔低语几句。克洛克达尔说他有事要处理,不能陪着她了,让她自己看,看够了可以先回房间,不用等他。

薇薇还挺好奇他是怎么工作的,好奇心过重并不是什么好事。克洛克达尔走后,她看了会星星有些无聊,时间还早不想回去睡觉,便下到甲板下面去找他。

因为那个全船关灯的命令,薇薇循着有光的地方,很顺利地找到克洛克达尔在的房间。

他正在审讯一个犯人,逼问他窃取的重要情报的下落。墙壁上挂满各式奇形怪状骇人听闻的刑具,地板吸饱了血变得乌黑透亮,犯人手被反绑,脚被又长又粗的铁钉穿透钉在地板上,坐的铁椅锈迹斑斑。

为了避免他发出太吵闹的声音,克洛克达尔用一个脏布团堵住了他的嘴,除非他有屈服的意图,否则他不会让自己的耳朵受到折磨。

薇薇从没闻过如此浓重的血腥味,一时之间呆住了。房间里是地狱的景象,克洛克达尔面无表情夹起烧红的烙铁在犯人两腿之间烫着,把控好力度免得他一下子猝死过去。犯人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直至昏厥,看起来是废了。嘛,反正他也没打算留活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气,薇薇捂着嘴想吐,扶着门框腿一软滑跪在地上。

克洛克达尔专注眼前的工作,没有发现她在外面偷窥。他不会仁慈地让他睡过去,用一盆冷水浇醒他,继续审讯。

他活生生挖掉犯人的一只眼珠,再喂对方吃下去。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继续动手挖第二颗。薇薇想要阻止他残害同类的暴行,可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着了魔似的看着他的动作。

克洛克达尔不是很喜欢拔牙,这样影响他听到的情报的清晰度,但不得不说拔牙确实很有效。只要是活人进了他的审讯室,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吐出点东西,毕竟他还有后手,某种神经类药物可以用。

结束审讯工作,克洛克达尔脱掉沾血的雨衣,在盥洗台清洗手上的血迹。他正准备去喊波尼斯来处理尸体,看到在门口发呆的薇薇,也愣住了。

他想要去搀扶她,但薇薇尖叫着往后退却。

“薇薇,冷静一点。”

薇薇目睹一个人在自己眼前被虐杀,而凶手是方才还对她柔情似水的恋人。她受了不小的刺激,腿软得站不起来,全身抖得很厉害,在他碰到她的瞬间就晕了过去。

克洛克达尔叹口气,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让他头疼的事。

他把昏迷的薇薇抱回房间,吩咐波尼斯把审讯室收拾干净,审讯用的道具收到各个船员的房间。地板是洗不干净了,索性让船匠拆掉重装。

他竭力想让薇薇相信昨晚看见的审讯场景是她做的一个噩梦,一切都不是真实发生的。实在不行,他有可以让人失忆的药物。但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对自己恋人的大脑动手脚,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承受不起那种意外的灾难性后果。

薇薇确实做了梦,梦到她被绑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克洛克达尔穿着黑色的雨衣,拿着镊子朝她的眼球伸过来。镜头再一转,她在黑暗的船舱里踉踉跄跄地逃跑,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脚踝,惯性拉得她倒在地上。

薇薇早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没睡一样,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想起昨晚的经历,瞬间又没了困意。

克洛克达尔若无其事地说着谎话:“昨晚我工作回来,发现你在甲板上睡着了,就把你抱回来了。怎么,你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好。”

昨晚看到的都是梦吗?有那么几秒钟,薇薇确实被他哄住了。她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现实,但她又不是几岁小孩,梦境与现实的区别还是分得清的。

“别骗我,我明明看到了,你……”薇薇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想那不是梦,他的确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克洛克达尔发挥着他出色的演技,不解地歪歪头:“你看到了什么?我昨晚在办公室打电话,r1可以为我作证。”

“不,他不能。”

这是他的船,波尼斯是他的下属,让他替他做假证不成问题。薇薇心碎地发现她的恋人不值得她信任,他要多把人当傻瓜才满意?

他想要伸手去给予她触碰,薇薇裹紧被子,背靠在墙上,无助地望着他哀求道:“别碰我,拜托了。”

“薇薇,你怎么了?”他对她突然的疏远表示惊讶和困惑:“我说的是真的,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就算我没陪你到最后,也不至于这么对我吧?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他一直在引导她把昨晚所见当成没发生过的事,薇薇盯着他诚恳的脸,迟疑片刻,断断续续把梦的内容讲给他听。

克洛克达尔皱着眉,随着她的讲述渐渐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你一定吓坏了,我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呢?”他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没事的,那只是个噩梦,你已经醒了。”

薇薇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她嗅到他身上一如既往是雪茄烟的味道,没有血腥气。

克洛克达尔抱了她一会,习惯性想点根雪茄。掏打火机的时候他停住了,想起薇薇不喜欢他在她面前抽烟,正要收起来,听到她说:“抽吧,不用管我。”

“你说的像什么话。”他还是没有抽,有种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与愤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前几天你不是说想和我结婚吗?为了你,我可以戒烟。你对我就是这么重要,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的。”

她自暴自弃地捂着耳朵,表示不想再听他说话。她知道那不是梦,他的工作就是伤害别人,她没办法和残害他人的人恋爱。即便他坦白自己的罪行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杀人,她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

克洛克达尔陪着她去甲板下面看了,薇薇凭着记忆走到那个房间前,颤抖着手打开门,门后并不是审讯室。克洛克达尔说这个房间一直是杂物室,用来堆放船员不常用的东西。箱子上还有积灰,怎么看都很久没有被移动过了。地板不太干净,但只是普通的污渍,没有血迹。

她打开木箱看了,里面装的不是刑具,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物品。

克洛克达尔说她要是还不满意,可以把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让她检查,他船上真的没有审讯室。

薇薇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也许这是另一艘同样的船,问题是他还在欺骗她。她鼓起勇气向他正式提出分手,她并非不害怕他失去理智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但她不想对不起自己付出的所有真心。

克洛克达尔纵使再恼怒,也没有想过用强硬的手段。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大概是因为在恋爱的时候,她毫无保留地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了他,而他没有做到这点对她有愧吧。

他没有立刻接受她的提议,说让她考虑考虑,到下船的那天再说。原本计划为期半个月的旅行,在天气很好的情况下提前结束了。

回程的时候薇薇单独住在一个房间,她胃口不是很好,送进去的食物几乎原样出来。薇薇的心情痛苦、纠结而又矛盾,她不是不能接受他杀人,当海贼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杀过,但她希望他杀人是在对方想要他命的情况下正当防卫,而不是残害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

克洛克达尔到她的房间里来过,不是为了劝她回心转意,只是要求她多吃点,免得瘦太多,和本萨姆换回来后引起别人怀疑。

薇薇下船时心意也没有改变,回宫后把他写给她的所有情书、送她的礼物和电话虫都装在一个盒子里当面交还给他。克洛克达尔从中挑出那个蝴蝶标本,说他想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把这个送给她,薇薇接受了。

克洛克达尔还爱着她,双方心里都清楚这点。离开时他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不舍,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失恋也很冷静。

孤独地靠在船舷上一封封翻看过去自己写下的那些求爱的话语,他少有的可笑真心全都在里面。如果因为三观不合无法与她长相厮守,他也不会后悔,最多想起这件事痛苦一阵罢了。正是她口中的罪恶,那些污秽不堪的事物成就了今天的克洛克达尔。没有它们,他是不会走到这一步与她邂逅并恋爱的。

他用能力把情书变成沙子,松手让风把它们带走。

【中】

二十岁的薇薇放弃王族身份,和贵族乌盖斯特·斐迪南结婚的消息被印刷成报纸由海鸥带往世界各地。她想克洛克达尔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和他约会的时候他每期报纸都会看。对于海贼来说情报至关重要,他非常关心新闻。

在婚礼结束前,她一直在担心他会破坏她和斐迪南的婚礼。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松了口气,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没想到会在舒蕾雅夫人的生日宴上遇到旧情人,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克洛克达尔了,可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看起来和四年前的变化不大,雪茄不离口,克拉巴特领巾掖在马甲里,还有标志性的毛领大衣。

薇薇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这晚她穿着鹅黄色的晚礼服,抹胸款式,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高高的髻,戴着银质的耳坠,还是那样的美艳动人。

短暂的失神后,她脸色恢复了正常。重逢又如何,如今她已为人妻,两个人的人生轨迹背道而驰,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噢,这不是奥萨乌悉男爵吗?我还以为您不会出席的,没想到这么赏脸。”舒蕾雅夫人向克洛克达尔行了一礼,对方也客气地做出相应的回礼。

“奥萨乌悉男爵?”斐迪南脑子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但看舒蕾雅夫人的表现,来头应该不小才对。“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乌盖斯特·斐迪南。”

他想要和他握手,克洛克达尔立刻把手插到兜里,只和舒蕾雅夫人交谈,一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样子。

斐迪南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尴尬,薇薇急忙说那边的香槟好像很不错,把他拉走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引起宴会上其他人的注意,斐迪南一回到家就把帽子摔到地上,开始大发脾气:“可恶,那个混蛋以为他是谁啊?居然敢这么对我无礼!我要让他好看!”

薇薇弯下腰去捡帽子,被他一脚踹到胸口,疼得倒在地上起不来。

斐迪南踢了她几下:“你盯着他看那么久,是不是犯花痴病了?下次再敢有这种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喂乌鸦!回答呢?”

如果不立马给出肯定的答复,一定会挨更多的打。薇薇第一下被踹的地方疼得她冷汗直冒,她忍痛说:“……是,我明白了。”

斐迪南只有在她是公主的时候才把她当成公主尊重,她失去王族身份成为他的妻子后,唯一的价值却是她曾经拥有过公主身份这个事实。

斐迪南的父母过世得很早,只有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他的伯爵封号继承自他的父亲,虽然他本人没什么才能,但有属于自己的领地,每年有不少的税收可以拿,能够支撑得起两人的开销。

斐迪南对薇薇态度这么恶劣有个原因是他发现她不是处女,这让他结婚后的一年里都不怎么想碰她,以免不知道她怀上的孩子是自己还是外面野男人的种。

对于传统贵族来说,妻子的不贞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但他不想把丑事声张开,这样他会在杰泽厄拉的社交圈沦为笑柄,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薇薇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想过和他离婚。出嫁改姓后她就不再和奈菲鲁塔利王室有任何关系了,离了婚无处可去又得让爸爸操心。这是她做出的决定,正因为爸爸不会不管她,她才不想给他添麻烦。

“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只要你以后忠于我,为我生个儿子继承伯爵的封号就好了。”斐迪南靠在沙发上抽着烟,弄得房间里烟雾缭绕,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你胆敢和谁弄出丑事,我会像杀狗一样杀了你。”

“我不会背叛你的。”

斐迪南冷笑地问她:“你拿什么保证?你又有什么可以用来保证?你吃的用的都是我的,包括你本人都是我的合法财产。”

她回答不上来,只能一次次在心里给自己压力。有时候她和其他贵妇人聚会,很羡慕她们的宠物猫受到主人精心呵护,连犯错都不会被大声地呵斥,更不要提挨打了。

“明天罗素侯爵邀请我去他家谈事,你自觉点,在家里好好待着哪也别去,莉忒尔会替我看着你。”

“是。”

第二天薇薇在家自学格鲁语,她的格鲁语还不是很熟练,不能流利地和格鲁潘修的贵族对话。斐迪南带她出门时她往往在他身边做个哑巴,只听不说。她不想一辈子这样不表达自己的观点,所以很刻苦地在学习格鲁语,并且会和莉忒尔练习对话,让她纠正她的发音。

中午的时候斐迪南的马车没有回来,薇薇有些奇怪,下午一点左右接到噩耗:罗素侯爵在和她的丈夫谈话时中枪身亡,侯爵的仆人作证枪响时只有侯爵和斐迪南在房间里,现场没有第三者。虽然在斐迪南身上没有发现凶器,但他还是被当成头号嫌疑人拘捕了。

薇薇不知道这种时候她能做些什么,以她对斐迪南的了解,虽然他经常说一些狠话,但肯定没有杀人的胆量。薇薇午饭也没有吃,焦躁不安地等待消息。

傍晚传来了对斐迪南更不利的消息,治安官在案发房间对应的窗户下面找到了一把手枪,枪上有斐迪南的指纹,射中侯爵那枚子弹上的膛线证明这就是杀害侯爵的凶器。

斐迪南的仆人被释放,给薇薇捎来口信,斐迪南说他是被陷害的,要她去找霍华德伯爵为他脱罪。

霍华德家和乌盖斯特家是世交,薇薇在婚礼上见过霍华德伯爵,是个瘦瘦高高戴眼镜的老绅士。他和妻子住在国王大道,他的妻子还邀请他们经常去他们家作客。

因为事情紧急,薇薇换上正装,从通讯录里找到更详细的地址,又准备了一份礼品,吩咐车夫载她到国王大道。

路上薇薇在马车里扯着手帕,思绪翻涌。尽管这一年来她对斐迪南的表现很失望,但她并不怨恨他,仍然把他看作自己的丈夫。她是乌盖斯特夫人,必须想办法救他。没有了他,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拜托门房向霍华德伯爵报信,门房进去后很快出来说霍华德先生出门了,请她下次再来拜访。

薇薇的心凉了半截:如果霍华德先生真的不在家,那门房还进去干什么?

斐迪南的事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并且不想插手这件闲事。薇薇试着塞给门房一张钞票,他摇摇头退还给她。

“那我今天就在这里等到霍华德先生回来为止。”

门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时霍华德夫人从门里走出来,看到薇薇她叹了口气:“请回去吧,乌盖斯特夫人。我们都这个岁数了,请您不要让我们蹚这滩浑水。”

被明确拒绝后的薇薇灰心丧气地坐上马车,拿出通讯录想看看还有谁能在这时候帮上他们的忙。斐迪南在杰泽厄拉社交圈的人脉未免太少了,出了事时他想到能帮他的都是年事已高、早已退出政坛的老贵族,影响力小得可怜,就算真有心做些什么估计也无能为力。

薇薇想起一个人,让车夫掉头去舒蕾雅夫人府上,向她打听到奥萨乌悉男爵家的住址。

薇薇想自己真是疯了,但她确实是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帮她的只有克洛克达尔了。分手时他以朋友的名义送了她蝴蝶标本,出了事向朋友求相是理所当然的吧。

斐迪南如果知道她打算借助前男友的力量,一定会嫉妒得发疯。随他生气去吧,她一个没有力量的贵妇能把他救出来已经是拼上性命创造出来的奇迹了。

薇薇心里不是没有犹疑,她只能赌四年过去克洛克达尔对她还有旧情在。那段她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苦涩恋情的种种再次浮现在她脑海里,以至于到奥萨乌悉家时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门房通报过后,薇薇被请进了客厅。她穿着一条松绿色的克里诺林裙,同她的发色不是很搭,但这是斐迪南的口味,因此把这件定为她出门时的正装。

克洛克达尔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衬衫,搭黑色西裤,这完全不是适合见客的装扮。他嘴里咬着一小截雪茄,茶几上摊着几份报纸,房间里一股烟味。

一看到这条丑得要命的裙子他就皱眉,见薇薇脸色很差,用阿拉巴斯坦语问她:“你是不是又没吃晚饭。”

薇薇点点头,心想其实她午饭也没吃。

克洛克达尔“哼”了一声:“你从前就是这样,一遇到事就吃不下饭。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不吃饭有什么用,还把身体弄垮了。”

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用格鲁语叫仆人去厨房让厨师给她做一份晚餐。

薇薇用阿拉巴斯坦语郑重地向他请求:“奥萨乌悉先生,我的丈夫被人陷害了,我想拜托您动用关系把他救出来。”

“想要我帮你就别用那该死的敬称。”克洛克达尔语气平淡,表情没有波澜。“我为什么要救他,救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薇薇咬咬牙:“我会尽力报答你的恩情的。”

克洛克达尔眼底一闪,凑到她耳边:“这么说你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

她身子僵住了,因为在仆人看不见的地方,克洛克达尔正在用力揉她的胸。这时女仆端着茶水过来了,克洛克达尔收回手,虚扶着她的胳膊,客气地请她坐下,好像刚刚欺负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什么都愿意做吗?

薇薇端起灯盏型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不敢抬眼看他。

她没有拒绝其实就是默认了,克洛克达尔很清楚这点。

薇薇听到他用格鲁语叫女仆让乌盖斯特家的马车回去,她终于下定决心:“你真能还斐迪南一个清白吗?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请求,除了一点,你不能要求我离开他。”

克洛克达尔嘲讽道:“你竟然肯为那头蠢猪连自己都不顾,真不愧是模范妻子。可惜今晚你要在我家留宿,是不是啊,乌盖斯特夫人。”

他真的很不高兴,才会刻意羞辱她。

薇薇有些头晕,被他拉着站起来,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沉进了水里,脚步轻飘飘的。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已经离开地面,她挣扎了几下,也就不动了。

克洛克达尔横抱着她去了餐厅,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先吃饭吧。”

仆人端上来一盘烧烤海蜇虾,这道菜虽然很美味,但不适合现在的薇薇吃。克洛克达尔看了一眼就让他撤下去,吩咐厨师去做燕麦粥,弄快一点。

克洛克达尔装钩子的那只胳膊揽着薇薇的腰,非要让她坐在他腿上,弄得她裙撑都变形了。薇薇不想让他的仆人看到他们这么亲密,有些局促地想站起来。她下意识的举动蹭得克洛克达尔火大,他拿掉雪茄,咬她的耳朵说“想救你丈夫就老实点”。

薇薇懒得关心裙撑错位的事,后背靠在他胸口,傻傻地问:“真的只要我留宿就够了吗?”

“今晚想睡在哪个房间?”

似曾相识的问题,薇薇这次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你的。”

燕麦粥熬得很稠,能尝出来加了牛奶和蜂蜜,热乎乎的咽到嘴里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

她用银勺舀着燕麦粥,吃得很香。克洛克达尔解开她盘着的头发,手指穿过发根,把它们放下来,能闻到她发间洗发水淡淡的香气。

薇薇在想如果她的丈夫是克洛克达尔,他出了事她也会出卖身体去救他吗?诚然他不会希望她这样做,但她就是豁出性命也会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把他从深渊里拽上来。

可怜的斐迪南,从小养尊处优的他现在在阴冷黑暗的牢房里一定很痛苦吧,睡在干草堆上会想念家里的床吧?

薇薇饿到极点吃东西的速度快得让他惊讶,他年轻时吃饭速度也这么快,但自从步入中年,他对食物的欲望逐渐下降,用餐的时间也变久了。说得好听点叫优雅稳重,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人老了不如从前。

克洛克达尔再一次体会到横亘在他们之间残酷的年龄差距,她的丈夫虽然胖得像头猪,但也是只年轻的猪。现在他对她还有性欲,那过十年二十年呢?那时他垂垂老矣,而她四十岁还算风华正茂。

他以为再次抱着她,盘旋在他心中的嘈杂纷乱就会消失。四年前和她度过的那些夜晚,沁入全身的安心感已经接近枯竭了,可是将她搂在怀中,心中却生出黑暗的冲动,而且这冲动越来越强烈。

薇薇放下勺子,回头看着他,意思是“我吃好了”。

“你真的那么爱他。”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克洛克达尔很不甘心,这些年没有她他不照样过来了么?可是听到她要和别人结婚的消息时,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那是他先盯上的猎物,她本该是属于他的爱人。

一想到她为别的男人穿上婚纱,克洛克达尔的眼神愈发阴鸷。薇薇很想下来自己走路,但克洛克达尔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她泪眼汪汪的。

克洛克达尔把她抱到卧室,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把她往上面一丢,开始解衬衫的扣子,顺便把钩子卸掉。

薇薇摸了一把床单的材质,又凉又滑,应该是丝绸,在上面闻不到什么味道,很干净。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乱摸,他陷入一种窘境,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她身上的裙子脱下来。

她很没底气地说:“能让我先洗个澡吗?”

他的手停住,从她身上移开了:“我跟你一起洗。”

薇薇和斐迪南没有一起洗过澡,如果她提出这样的建议,百分百会被当成淫荡的女人。还是海贼好啊,道德要求没那么高。但也不是所有贵族都像斐迪南一样,只能说他在做爱方面比较保守。